人,正是无崖子以及况晋函。
“长公主。”无崖子虽是满脸嫌恶之色,况晋函倒还是温和地作了一揖。
“前辈和况公子怎么来南乔了?”宣绫靖赶紧吩咐青鸾上茶,引着二人入座后,才疑声问道。
“哼。”当然,无崖子回给她的只有一个不待见的冷哼。
况晋函歉疚地赔笑道,“长公主勿怪,师父她面冷心热。我们此次前来,是为尉迟兄的事情。听说尉迟兄带领北弥使臣团前来了南乔,我们这才追寻而来。”
“尉迟现下不在南乔,可是有何要事?”宣绫靖摇了摇头,示意并不在意无崖子的态度,才笑道。
“是关于尉迟兄的病情。在下为尉迟兄治病五年,却也始终无法寻到原因,也无法根治,而尉迟兄的病情逐年严重起来,在下实在放心不下。这数月从东渊离开后,在下找到了师父,刚好师父近来正研究了一种新的医理,在下发现竟和尉迟兄的情况有些相似,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大抵已经能够确定,这才赶来,看看能否为尉迟兄彻底根治。”
“尉迟的病,很严重了吗?为何本宫没发现什么异样?”宣绫靖不由地拧了拧眉。
况晋函摇了摇头,“尉迟兄那病十分古怪,在加上尉迟兄一直用内息暗中压制,那病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异样,只受寒了便会引起咳嗽,但每年最冷的那一个月,尉迟兄的病就会彻底压制不住,来势凶猛,去年,尉迟兄都直接迷昏了数日才堪堪醒了过来。”
“按着那病逐年严重的情况,若是任由这般下去,在下实在担心会有哪一年,尉迟兄醒不过来了。”
“什么?”宣绫靖当即怔住!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尚在东渊时,尉迟晔突然去拜访她时,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地向她禀报了一堆事情,原来那时竟是因为病情,而不是躲避慕亦弦暗中的调查?
他竟然病得那般严重了还只字不提?!简直儿戏!
难道——
宣绫靖思绪里乍然又闪过一道回忆,而这回忆正是前几日尉迟晔还未离开南乔时,她偶然避开素鸢问他的一句。
还是当初那个承诺,河畔柳,拂耳风,一阙相思赋。
她曾打趣的问他,如今诸事已定,他是否该向素鸢表明心意了?
可尉迟晔却有一瞬的沉默,而后才温和而神秘地笑道,“总要寻个水到渠成、不会被拒绝的时机……”
那一瞬的沉默,她当时只道是他害羞了,或是当真是要寻个最有氛围的时机了。
却原来,他竟是顾及他自己的病,不准备再与素鸢提起了?
宣绫靖姣好的眉眼不由地蹙成一团,匆匆敛了敛纷杂的思绪,便是沉声问道,“况公子,那你们如今可已经寻到了根治他的办法?”
“尚无法确定,但总要试上一试。”况晋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
宣绫靖神色间掠过一丝失望之色,却还是噙着一抹浅笑,安抚道,“总比束手无策的好。”
“哼!”倒是无崖子突然冷哼了一声,“爱治不治,老妇还不想给你们北弥人治病呢!”
“无崖子前辈仁心善德,晚辈自是满心感激。”
“师父!”
宣绫靖与况晋函同时看向了无崖子。
无崖子冷着脸,嫌弃地看着宣绫靖的视线里,竟然还含着几分防备,像是怕她再抢了她的徒弟一般……
“……”
宣绫靖本准备劝说安抚的话语,瞬间全部凝在了唇齿里,满是无奈。
无崖子前辈却是一边防备地睨着她,一边满是告诫叮嘱地对着况晋函道,“小子,你可是答应了为师要踏踏实实学完为师的所有医道的,要是再敢半途消失,老妇这辈子要是再治半个北弥人,老妇就不叫无崖子,改叫无面子了!”
“是是是!”况晋函赔罪地瞧了宣绫靖一眼,才连哄带夸地无奈道,“师父,弟子自然是要继承您的衣钵的,之前的事,弟子也和您说过了,家国在前,弟子总不能做个旁观的冷血之人吧?要是弟子当真心中无国无家,又如何能堪当师父您悬壶济世的仁心呢?那岂不才是让你没了面子。”
无崖子没有在说话,但是看着况晋函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赏之意,面色都有几分满意喜色……
“……”
宣绫靖只做未觉地看着这师徒二人的相处……
等到况晋函将无崖子前辈安抚好,才又看向她道,“长公主,尉迟兄现下去往了何处?”
“尉迟他……去东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