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怔,随后才又问道。
她师父摇了摇头,而后感慨道,“没有那孩子之物,实在难以算出其他。老夫要与北君说的不止是此事。”
“先生请明说。”
“此女体内有一种灵虫,吞噬生机而活,所以此女命恐已不足三月……而她体内的灵虫,在她生下孩儿时,就已在她孩儿体内产生了子虫,一旦母体生机被彻底吞噬,那子虫便会恢复生机,在其孩儿体内继续吞噬生机……”
“什么!”宣绫靖明显看见她父皇神色一震,不敢置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歹毒之事。
可她师父说的言辞凿凿,却由不得她父皇不信。
“先生提醒朕,可是有解决之法?”她父皇终究还是信了,不禁追问道。
“有是有,只是此法太过残忍……北君可要实施?”旋即宣绫靖便见她师父附到她父皇耳边小声地低语了一段时间,旋即,就见她父皇神色更是一沉,不敢置信道,“当真,要如此?!”
她师父没再多言,只沉沉点了点头。
旋即,宣绫靖便见她父皇神色复杂而沉重地走入了那别院的小屋之内。
宣绫靖三人不由也跟了进去,便见一道病怏怏的身影正躺在床榻之上,神情虽是虚弱疲惫,但眉眼处仍能看出几分妍丽动人之态,此人,正是东渊四公主。
四公主瞧见她父皇走进来,不禁面露喜色,却也并未有其他出格言辞与举动,只浅浅道,“劳烦北君照料妾身了。”
宣绫靖能够看出这四公主瞧着她父皇的神色里仍然存着爱慕,而她父皇,却并没有,对着四公主大抵是怜惜与责任。
“朕问你一件事,假若你的那个孩儿未死,你会想做些什么?”
“北君怎么忽然问起此事?”四公主神色微是怔了怔,才又叹息一句浅语道,“其实……他未能活着,也许也是好的,北君不知,妾身体内有一种毒,会遗留给自己的孩儿,妾身如今生机渐消,便正是因此毒而起,就算不被噬夺生机,此毒在身,妾身怕是也活不过三十,当年我母亲便是因此而亡,孩儿死胎,也算避开此祸吧。”
“其实,妾身幼时,母亲便已经告知了妾身此事,而母亲存活于世之时,一直在研究如何将此毒剥离出有益与有害的部分,母亲临终前才研究出了此法,所以当年,妾身未免辜负母亲心血,便将此毒内唯一无害而有助功力的部分赠与了一人,只剩有毒的一部分残留身内,才会不及三十便已命尽,只愿那有益的一部分能在世间流传下去,也不枉母亲与妾身的一番心血与执著。”
“毒?”她父皇好似是故作不知地迟疑了片刻,才又开口道,“倘若他如今活着……你可愿为他摒除此毒?”
四公主忽然有些沉默,神色定定地看向她父皇,似乎想从她父皇的神情中看出什么。
二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四公主终于垂下了视线,神色难以看清,可嗓音越莫名有些沉,又莫名有些坚毅,“若他还活着,妾身自当不惜一切护他性命,哪怕……粉身碎骨。”
宣绫靖这一刻忽然感觉……四公主好像是听出了她父皇的话外之音。
而慕亦弦神色幽寂难明,目光定定落在那四公主身上,眸底似有波澜汹涌起伏。
而聂成祈视线不知为何紧紧凝在了四公主身上,怎么也移不开,甚至莫名有两行泪从眼眶内逸出,心口涩涩,呼吸艰难。
他错愕地抹了抹脸上的冰凉,呆愣地看着手指上的泪水,眉宇情不自禁地皱成了一团……
他视线呆滞地盯着指尖的冰凉泪水,思绪却忽然泛起轩然大波。
他不曾亲眼所见,所以他也不知道,眼前这女子的孩儿竟并没有死。
但听此刻所言,他不禁回想起先前看到的那神色异样紧张来去匆匆的宫女,难道当日,是那宫女偷偷换了这女子的孩儿?
聂成祈忽然想起他母妃曾与他说过,十六年前,他母妃在东渊皇宫诞下的她,依稀那夜里,似乎还有谣传谁同时生下了一名……死胎……
这谣传的死胎,便是被换给了眼前这女子吗?
那她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聂成祈忽然不敢细想深思。
慕亦弦与宣绫靖都注意到了聂成祈的异状,可此刻,聂成祈神思不知沉浸在何处,只余呆呆凝着自己指尖。
宣绫靖与慕亦弦对视了一眼,而后,慕亦弦留在了此处照看聂成祈,而宣绫靖已然跟着她父皇的步伐,再次去到了她师父仍在的门外。
“便按先生所言。”她父皇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