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追问。
又在茶楼坐了一会儿,随意闲聊了些,宣绫靖才将连悠月送回了连府。
到达连府时,连长天并不在府中,连引肃前来迎的她。
连引肃有些疑惑担心的瞧了站在宣绫靖旁边的连悠月一眼,才谦逊道,“草民连引肃见过长公主,家父此刻不在府中,不能亲自相迎,还请长公主恕罪。不知长公主有何要事?可需草民即刻寻回父亲?”
说话间,连引肃眉眼倒是不时有些好奇地瞧了瞧眼前这人。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可最吸引人的,却不是这般灵动如仙如画的容颜,而是那一双澄澈剔透,宛若一泓灵泉的双瞳,浅浅光华流转其中,好似藏纳着四季风华,灵澈又神秘。
这,便是他们北弥的镇国长公主。
危难之际,布下葵天兵阵坚持五年;为保百姓不受战乱之苦,不惜承受追杀逃难之苦,举国投诚;可在他们心中悲戚无奈之时,却又高举希望,带来强势复辟。
她的事迹,在北弥民间,已被传成了传奇,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介柔弱之躯。
连引肃眉宇间不禁泛起了钦佩敬仰之色。
“本宫在路上偶然碰见了连姑娘,见她独自一人,不甚放心,这才一同前来,不必惊扰连大人。”宣绫靖却不知他此刻百转的思绪,笑回了一句。
连引肃忙的歉疚道,“是小妹麻烦长公主了,长公主快快请进。”
宣绫靖却是拒绝了连引肃的入府邀请,只道还有旁的事情。
见她如此说,连引肃也不再多说,只恭敬送着宣绫靖离开。
宣绫靖在离开时,却忽的顿住脚步,瞧着连悠月,温和地笑了笑,“连姑娘若是在府中呆着无趣,倒是可以入宫来寻本宫做伴。”
说着,示意素鸢递了一块宫令过去。
连悠月惊讶地接过,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欣喜道谢。
宣绫靖随后目光却是又转落到连引肃身上,“见连公子谦谦有风,举止有度,呆在府里倒是有些屈才,如今北弥正值百废待兴之时,急需人才,连府一门忠廉为民,可无需如在东渊之时那般藏拙,还望连公子积极入仕,也能减减连大人肩上的重担。”
连引肃微微一愣,随即却露出了一丝儒雅的笑容,他父亲也早与他提过此事,当初在东渊为质,他们心系家国,可身在异地,只能暗藏心中抱负,如今北弥复辟,正是他们一展心中抱负情怀之时。
“敬听长公主之言。”连引肃重重作揖行了一礼,此刻这一礼却不仅仅只是对宣绫靖慧眼识珠的感激,还有心中对于她为北弥所做一切的钦佩与敬重。
宣绫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带着素鸢一同离去。
待他们走远,连引肃才有些诧然的瞧着连悠月手中的宫令,奇怪地道,“悠月,你怎会认识长公主?”
“我不知道,我今日也是初次见到长公主,没想到长公主如此亲切呢。”连悠月握着手中的木蝴蝶与宫令,不禁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就和夕决姐姐一样。
初次见到……
连引肃不禁有些疑惑,看长公主看悠月的神情,倒是十分喜爱宠溺的模样。
视线落到连悠月握着的宫令,连引肃不禁笑了笑,这可不只是一块入宫令牌,而是护身符了。
想是长公主知道小妹被父亲禁足在府里,才故意留下宫令和那句入宫寻她为伴的话吧,有这宫令,想必父亲回府后便不好再禁悠月的足了。
从连府离开,宣绫靖与素鸢便是转道了尉迟府。
尉迟府也是原来的旧址,不过能看出来重新修缮过,看起来十分干净清雅,倒是符合尉迟的性子。
宣绫靖并未让人前去通报,反倒是直接随着管家到了府中。
便见尉迟晔与静穆王正在一座湖心亭中烹酒作乐,对岸的一座水亭内还有一名歌姬抚琴,悠悠丝竹声,袅袅酒香烟,莫不逍遥。
这静穆王当真是来逍遥作乐了……
宣绫靖面上不禁拂过一丝无奈,随后却又闪过一丝担忧。
不知盛都如今情形如何?西殊情况又是如何?算算时间,阿弦与阿越师兄应该都快要回到各国了。
敛了敛一瞬纷杂的担忧,宣绫靖才踏上游廊向湖心走去。
宣绫靖与素鸢快要走到亭中时,亭内正酣畅的二人才发现她们。
宣绫靖拦了他们的施礼,陪着饮了一杯,才打趣道,“静穆王殿下可别喝得太过,今晚宫中,吾皇还为殿下准备了一场接风家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