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就会凶猛蹿出!
宣绫靖面色越发凝重了些,就连眸色都生生沉了下来,她几乎收敛了所有的心神,全全回忆着那本阵法书册来!
而就在她极力回忆之时,慕亦弦却忽然转了转视线。
这一刻,他周身气息仿若全全敛回了身体里,没有泄露出一丁点儿,整个人无声无息的,乍看上去,再无寻常的半点威慑压迫,可却莫名的,让人心底发虚,不安感无声蔓延。
闻人越最先察觉到慕亦弦的异常,不禁蹙了眉宇,温润地眉眼中,疑色与忧色交错闪烁。
他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被慕亦弦那陡然停顿下来的眸色滞了片刻思绪。
此刻,慕亦弦本是闪烁不定地眸色骤然定在了黑色之上,纯黑双瞳,墨如点漆,幽光冷冽,深邃莫测!
慕亦弦的视线越过了闻人越,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连悠月的身上!
连悠月被如此目光瞧着,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旋即才咬了咬唇,不安与无措在面上蔓延。
慕亦弦却并未移开视线,眸色反而更深了些,如同两泓深潭,幽潋难测。
在连悠月越发不安,以及闻人越越发疑惑的神情中,他薄唇终是动了动。
他说,“据载,无界灵虫可以吞噬其他灵虫,以增强自身,不知……对否?”
他的嗓音惯常的清冷,可这一刻,却隐约带着几分别有所指的深意。
闻人越眉眼微眯,隐约知道了慕亦弦究竟想说什么。
连悠月却有些茫然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满腹迟疑地点着头,嗫嗫道,“可以倒是可以,可如今……凝洄族没落,也没有其他灵虫了。”
“我有!”
应声,回答她的是简短利落又坚决的两个字。
慕亦弦神情没有半分额外的波动,仿若早就心意已决!
连悠月却再次一愣,似乎没有听明白慕亦弦究竟要说什么,好一会儿后,意识到慕亦弦的意思后,她才猛地一下抬起头来,就连声音都隐隐加大了数倍,惊惧道:“不可以的!”
慕亦弦虽未说话,坚定的视线却仿若已经无声问了个为什么。
连悠月眸子颤了颤,似乎极度为难与担忧,小声地嚅嗫地道,“东帝您体内的灵虫已经在您体内太长时间了,我能感觉到,它与您的内息已经密不可分了,如果……强行剥夺吞噬,您的内息……会随之尽失的。”
慕亦弦神情丝毫未变,仿若连悠月话中那也许会武力尽失的人根本与他无关,而不是他本人一般!
而他所关心的,也丝毫不是他武力的问题,“吞噬我体内的灵虫,连姑娘可能恢复足够的能力?”
连悠月眉眼怔忪地盯着丝毫没有动摇的慕亦弦,脑海里的思绪却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先前的一幕中,让她情不自禁下意识地说了出来,“长公主说……以保护为名的牺牲,对承受方而言,也许太过沉重……”
那时,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强行为闻人越驱除气血被剥夺,甚至以自身的生机气血温养他的亏虚,长公主便是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彼时,她还不甚明白,可此时,她却似有触动地复述了出来。
从连悠月口中听到宣绫靖,慕亦弦一直沉寂淡然的神情里才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眸底似有幽光一瞬闪过,却让他的嗓音越发坚决沉毅,他嗓音清冽,似泠泠山泉,洗尽铅华,可眸底深处却柔软一片,似暖流潺潺。
他薄唇开合,吐字如咒,“于她而言,一切牺牲都值得。”
他此生,本就为她而来,若是没有了她,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费了多少气力才寻到了她,若是没有了她,他又该去何处才能再见到鲜活的她?
连悠月难以自持的眉眼一怔,视线情不自禁地瞟了瞟闻人越的方向,她本还不太明白宣绫靖那句话的含义,可慕亦弦的这句话,却让她顷刻深有感触。
在她心中,对于殿下而言,似乎,也是一切付出都甘愿的……
慕亦弦的这句话,仿若径直落在了她的心尖上,让她心尖一颤,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出口应了慕亦弦的请求。
“好。”
等到宣绫靖的心神从沉思之中抽离出来时,所见到的第一眼,便是连悠月手心正握在慕亦弦的脉门之处!
而紧接着,隐约有一道光飞快在他们手边隐没,随即,连悠月与慕亦弦同时周身气息一乱。
宣绫靖隔得远,感受的并不真切,只能看见连悠月双眸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