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候,聂成祈那处终于有了反应了!
聂成祈本是虚弱至极,哪怕是连眨下眼,都感觉无能为力,可忽然,他感觉身体里的沉重感莫名奇妙变轻了,甚至还若隐若现一副别样的气息,温凉似涓涓细流,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与熟悉感!
这股温凉细流的流淌之下,竟是让仪式的攫夺之力都变弱了不少,他发觉自己竟是恢复了不少力气与生机!
其实他不知,并不是仪式攫取掠夺的力量减弱了,而是因为,他体内有了等同两个人的生机气血,那仪式的攫取掠夺之力,不足以在转瞬之间就全部攫取彻底,所以才让聂成祈有了剩余的气力!
而这气力,统统都是来自于续元阵,来自于宣绫靖。
“祈王,快毁了诏书!”
见聂成祈似在惊疑,宣绫靖急忙出口催促了一声!
如今封寂的裂纹距离地面不足一丈了,她如何能不急!
聂成祈当即清醒了过来,顾不得分辨身体的异样,连忙咬牙爬了起来,飞快跑了一步,就将一国诏书迅速拽出了光束!
殷杬的仪式被宣绫靖阻止的及时,此刻,这些诏书还剩有一半,哪知聂成祈将那刚一拽出光束,那光速竟又跟着笼罩了过来!
此刻离得近,聂成祈都清清楚楚看清那光束底端似火一样的光芒,甚至在他强行拽出诏书后,那光束底端的火焰似乎察觉到了被阻止的异样,火苗都一瞬便旺了不少!
聂成祈咬了咬牙,知道单单只将诏书拽出怕是没什么效,正准备回头询问该如何有效的销毁时,就发现有一只手似乎正在拉拽他的裤脚!
低头一看,聂成祈瞳孔里刹那满是震惊,因为那拉着他的人竟是东渊连安王!
只有他深有体会那力气尽失究竟是如何严重,他当时也想过就是爬也要爬过来,可却发现自己竟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可没想到,连安王竟是生生咬着牙,一点一点爬了过来!
他嘴唇都被自己生生咬出了一道重重的血痕,灰头土面,狼狈至极,可双眸却一如既往泛着邪肆的光泽,写满了傲然与不屈!
“用……用这个!”
连安王咬着牙,聂成祈甚至都能看见他牙齿上浸着的丝丝血迹,他往外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喘着重重的粗气道,“撕开,里面有药粉……沾水。”
聂成祈毫不迟疑的按着连安王的话撕开了他的衣角,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包被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小药包!
他不禁有些庆幸,还好东渊连安王藏得严实,要知道,之前他们险些逃脱被抓回过后,殷杬可是将他们好好搜查了一遍。
此刻没有水,聂成祈也没有顾及什么身份尊严,将药粉洒在诏书后,就这么吐着口水,将那些药粉浸湿。
隔着诏书的布帛,他都能明显感到一股剧烈的灼烧感,可此时,他没有任何怯意,反而满是激动地忍着痛,揉搓着那诏书,让每处都沾上了那药粉!
诏书被涂抹处,片刻之后就被灼了一个洞!
而那笼罩着诏书的光束顷刻又变弱了许多!
见果真有效,聂成祈不禁大喜,时间紧迫,他头也不回的如法炮制着另外三份诏书……
而在聂成祈那处终于开始销毁破坏自焚国书的仪式之时,虚阵之中,陷入恍惚地风引穹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目光定定的落在神情痛苦又扭曲的慕天城面上,眸子里的神情,敛得一点儿也看不透。
而此刻,那祭司因为虚弱,终于坚持不住的意识恍惚了,他眸子已经聚不了神采了,涣散地一撘一撘地慢慢合着,双手已经没了力气,只剩下意识的抱着慕天城的动作。
忽的,他终于彻底失了力道,慕天城从他怀里一咕噜地滑滚到了地上,小小的身子哪怕已经蜷缩成一团,也无法减轻他眉宇处的一丁点儿痛楚。
风引穹目中滔天的悲愤与愤恨不知藏到了何处,一双眸子幽黑无光,沉得让人有些发慌。
连悠月怯怯回头瞧了一眼,便感觉心仿若掉入了一个无底洞中,慌乱无助,心悸难安。
哎……
隐约,似乎听到了一声的叹息声,这声音,让连悠月一瞬心生了悲凉。
她有些受到了感染,目有悲愤又有悲戚地抬了抬头。
就见风引穹踉跄着爬到了那祭司身旁,将手中攥得几乎浸了血的扳指套回了那祭司的手上。
“你们……都拿命逼我!”
依稀,连悠月似乎听见了一句夹杂着她完全不懂的复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