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
“什么!你……”一番短暂的耳语后,夏天畅脸色骤然一惊,险些跳起身,他愣愣地望着夏颜修,颤声道:“大,大哥,你真的要这么做?”
夏颜修一张俊脸上毫无表情,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是轻描淡写地扬了扬唇角:“当然。现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是……若是被父皇发现……”夏天畅咬紧牙关望向他,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如果被父皇发现,你的太子地位绝对会不保啊!”父皇那么易怒又追求完美的人,怎么会容忍夏颜修这样优秀的人出半点差错!
“太子地位,你以为我稀罕那个吗?”夏颜修冷嘲地扬起唇角,笑得讽刺,“那种东西,让给老三又有何关系?”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储君的最合适人选,依我看,三哥虽然心思缜密,但为人太圆滑,不适合。”夏天畅听罢连连摇头道。
“那我就合适吗?为了一个女子执意抛弃江山,我真的合适吗?”夏颜修扬唇低笑,一语中的。
“大哥……这事儿,我觉得不妥。”夏天畅还是坚决地摇摇头。
“你到底帮不帮我?”夏颜修蹙眉望向他,怎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大姑娘似的。
“我……”夏天畅微叹一声,抚着额头思来量去,“算了,为了兄弟情义,我帮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夏颜修终于是露出满意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父皇知道了又如何?最多也只会贬我到哪里做个王爷,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夏天畅拧眉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却悲哀地叹了叹,他的傻哥哥,为了那个躺在棺材里十几年的女人,甚至不惜触怒龙颜,连江山都可以弃之不顾。
到底是这份爱深到何处,才能有如此大的决心!
“大哥,你真的确定……花伊婧就是你要找的人了?”夏天畅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回头一问。不过话问出口,他就觉得是多余的了,大哥不会为了线索不周全的事情冒这么大的风险,他知道。
“是。”就凭那个精美到可疑的蝴蝶纹身,她就足以被他怀疑上千遍。
“父亲,这个月的药,你还没给。”温靳竹随着温太尉走进府中,急不可耐地摊开手掌索要。
温太尉侧眸望了眼他的手掌,冷笑一声:“对那个丫头还是这么上心。真是可笑。”语毕,他大手一扬,一瓶药已经落入温靳竹的掌心,“拿去吧。”
温靳竹捏紧了那精美的药瓶,低眸望了眼父亲,总觉得今日气氛不太对劲:“发生了什么事?”
温太尉淡淡地扬唇:“无事。快把药送予她吧,月末了,她怕是会支撑不住。”
温靳竹微许蹙眉,考虑到她的身体,还是收起疑心,道谢后便匆匆走出龙祥阁外。
直到看见她将那药喝下去,他才放下心来。
花伊婧蹙眉将空碗放向一旁,接过递来的丝绢擦了擦唇角,极力忍住口中阵阵苦涩,叫住了温靳竹:“温,温少爷。”
温靳竹停下脚步,垂眸自嘲一笑。
温少爷。真是可笑的称呼,他们明明是夫妻,却和陌生人无异。
“还有何事?”温靳竹捏了捏拳心,转过身来,一双温润淡雅的眸子对上她澈如清潭的眼睛时,心里的波澜依旧久久无法停息。
花伊婧对上他的双眸,有意无意地略微挪开目光,轻轻启唇:“今天的事,都谢谢你。”
她指的是中午在家宴上替她解围,现在又为她送药来的事情吧。温靳竹微许颔首,扬唇轻松地笑笑:“都是举手之劳,无碍。”
花伊婧微许颔首,却只觉得眼皮发沉,她抚着额角靠在枕头上清浅一笑:“这次真的多亏你了,如果绿月不在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靳竹淡淡扬了扬唇角,转身离去:“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花伊婧掩上被角躺在床头,在心底默默道。
头……很痛。
花伊婧不适地拧起秀眉,意识逐渐恢复清晰。鼻尖萦绕着陌生的安神香,就连身下这张床都好像不是温太尉府中的……
她猛然睁眼,巨大的光线侵入眼球,使她不适地眯起眼。
她呆滞地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桌椅、陈设……
她猛地坐起身,腰间却传来阵阵酸痛不止。
“小姐,你醒了?”珠帘外,响起绿月关切的声音,很快,帘子被掀开,绿月一张关心的脸出现在帘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