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府让人敬仰羡慕手握实权的大管家,陈丞相看来真是个害人精!陈庆心中怒骂不已,对陈丞相的恶感更甚。
回到尚书府,钱有才把府里众人叫到大厅里来,开始训话,训话完毕,钱有才大手一挥示意众人退下,面色沉重地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茫然久久不发一语。
年逾八十的钱有才的亲娘孙钱氏,拄着龙头拐杖,颤抖着身子,一连声地追问:“才儿,快告诉娘,今儿你进宫面见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三十八,却深喻保养之道的钱有才的夫人王钱氏,抬头,拧了拧眉,黑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不解地问“老爷,这几日你为陛下办事,不到短短几日就筹到这么多银子,陛下应该极为高兴,重赏于你,为何今日你从皇宫回来,会是这个样子?老爷,陛下不会责罚于你吧?”
“够了!”钱有才厉声打断夫人王钱氏的话语,冷声说:“老夫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是老夫当家,你一个妇道人家问那么多事情干什么!还不快退下,按照老夫的吩咐把事情办好!”
户部尚书夫人王钱氏,本是好意却不想挨到夫君钱有才的一顿怒斥。当下冷了脸色,朝婆母孙钱氏服了服身行了个礼,黑沉着脸走了出去。
“嘭!”钱有才随手抄起八仙桌上的茶杯朝夫人王钱氏离去的背影砸了过去,怒冲冲地说:“摆什么脸子,老夫还没死呢,就忙着哭丧!真是小娘养的,出身高贵也不过是小妇人一个!”
“才儿!”孙钱氏大声喊道,颤抖着身子,焦急地说:“才儿,现在就我们娘俩,你快告诉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娘,我累了,请恕孩儿无礼,孩儿先回房休息。”钱有才话落,弯腰朝母亲孙钱氏行了个礼,大步上前,走出屋子,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才儿!”孙钱氏手中拄着的龙头拐杖用力地敲击着地面,话语猛地拔高了几分,话语多了几分悲意跟焦急。
钱有才的身子一晃,脚步微微停滞半刻,但是他最终没有回过头来,继续朝前走。
“你说什么?钱有才那个老鬼的老娘病倒了,他钱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宾客到访,而他也奉了得道高僧的话语,禁足在家把不接受任何邀约!再探再约,老夫我就不信钱有才这个老鬼会躲在乌龟壳里面一辈子!”
当朝国舅爷,皇后娘娘的父亲,权倾天下的陈丞相闻言勃然大怒,冲着前来报信的小厮怒吼道,那小厮灰白着脸,依言退下,继续去打探消息。
“钱有才啊钱有才,你这个老鬼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陈丞相半眯着眼睛,眼里是深不可测的黑,嘴里喃喃自语:“你这是选好了队伍,决定站到他那边了吗?”
“老爷,你快些想想办法吧!有一群人敲锣打鼓地朝我们府上走来了,他们手上拿着一块牌匾,后面跟着一大群黑压压的难民!”陈丞相的夫人陈雪柔哭丧着脸哀嚎。
“还愣什么,还不快吩咐家丁们大门关上!”陈丞相闻言脸色大变,急声吩咐道。
林雪柔摇摇头,略带哭腔地说:“老爷,没有用的!方才老妇我派人去打听了,这一群人手中拿着一道圣旨,说是奉了当今陛下的旨意,到京城各府来褒奖的,说是值此天灾人祸之际,各府的老爷捐钱捐物,慷慨解囊,此举实在是忠义仁善,为国解忧,陛下特意下旨褒奖!”
陈丞相闻之愣神,他是略有耳闻,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钱有才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将这等手段用到他丞相府头上,难道他不知道这大燕朝的江山明着姓燕,实际上已经姓陈了吗?
陈丞相眼睛里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想来能够让钱有才这个老鬼像条疯狗似的的乱咬人,那幕后主子必然是皇宫那人!
燕青云这个小兔崽子忒是好手段,看来他跟珊妹都是看走了眼,终年打猎的人还是被鹰给啄瞎了眼睛。
陈丞相笑了,笑意带着几分讥诮,既然燕青云这小兔崽子胃口这么大,他倒要看看,他怎么吃得下他丞相府这块肥肉,他就不怕吃得太多噎不下吗?他就不怕手伸得太长会缩不回来吗?
陈丞相眼中带着讥诮的笑,站起身子抚了抚衣袖,端起桌上茶烟袅袅的瓷杯,低下头饮茶。
陈丞相手中的茶盏里的茶还没有喝完,就看到他丞相府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来,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道:“老爷,不得了了,那群人闯了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