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那汤圆还有些烫嘴儿,玄清嘴里被烫得马上给吐了出来,“别喂我了,我自己吃。”
……
吵吵闹闹了一阵儿后,很快就至黄昏,我本想和谢梅玄清一道,但荣靖的脸色臭臭的,像今天他用炉灶烧过的锅底一般,我只得让谢梅先去了。
夜里山上黑,提着灯也难以辨清事物,才刚走了两步路,荣靖便拉住了我。
他矮下身来:“上来!”
“我能走得……”
他回身,脸色拉得老长。
我依言,把他手里的灯提在手上,就环着他的脖颈,替他照亮前方的路。
我还是惴惴不安:“我近来吃得有些多,你要是背不动了,就放我下来。”
“你不重。”荣靖答得飞快。
“可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我记仇似的小声说着。
荣靖那会儿子还受着重伤,我急得去给他采药,结果半路落了雨,山上路滑,我一个脚下没注意,便崴了脚,最后是荣靖把我找到的。
给我背回去的时候,我听见他抱怨我吃得多,体重比之一头水牛,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这辈子都记得。
荣靖的身躯微僵,他紧了紧挽着我膝窝的手,将我稍稍架上去了些许,许是上山吃力,他的声音有些异样:“我之前怎么说的?”
“我不告诉你!偏要让你自己想起来。”
他都记不得曾经我救他的事情了,这样的事,自然也是记不得。
我偏就要吊着他的胃口,逼得他自己想起来不可。
明明是两个人的回忆,怎么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记得?
这不公平。
荣靖倒是没有多加追问,只是道:“你还可以多吃些,我还背得动。”
我哈哈大笑,连带着手上的灯一晃一晃的,把我俩的影子映得幢幢摇摇。
山上却不见谢梅和玄清。
我利落的从荣靖背上下来,把包袱里的孔明灯给找了出来,这是荣靖准备的,我提了灯要看他傍晚时候在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却被荣靖一下蒙住了眼。
“去挂灯去。”他把我拨到一旁去,自己宝贝着那孔明灯,悄悄走远了,不时回过头来瞧我。
“谁稀罕?”我撇嘴自顾把备好的灯笼挂到一颗大榕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