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究竟没有半分的缓解。
痛是从骨髓里面透出来的,非是寻常那等子简单外伤的疼,太医的针法又无甚特殊之处,不过寻常地将我大体的感官穴位封住了。
可其实还是疼。
只是我也不开口,静听着耳边的动静。
良久良久,才闻太医小心试探着:“……禀圣上,这位……姑娘可是苗疆之人?”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荣靖音色僵硬:“怎么?”
太医因回道:“这……这位姑娘体质特殊,像是……有些像是以前微臣所见的那些苗疆人,体内养育得有蛊虫,是以,微臣方才在施针之时,似乎将蛊虫唤醒……”
“求圣上恕罪!”那太医不住地磕头,咚咚的响,直要将地板都给磕烂了。
我体内有噬心蛊,还是当初我为了恢复记忆,苦求师傅亲自给我种上的。
说来也奇怪,噬心蛊在我体内多少年再没有任何的动静,如何他一个小小太医,轻易就能将噬心蛊唤醒呢?
荣靖问他:“那蛊虫唤醒,对她此刻的身体,可有大碍?”
太医说道:“微臣对苗疆蛊虫了解不深,因此并不知道,或许姑娘自己知道后果……不过,现在看来,那蛊虫应该没甚么厉害处。”
“那就先将她现在的情势稳住,蛊虫一事,日后再议。”
那太医答是,但并没有因为我是苗疆之人而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
他的镇定,让我几乎疑心,他原先就知道我是苗疆之人。
我忍不住问:“太医就不怕我这苗疆之人污了太医的手吗?”
但那太医却是笑着回答:“姑娘说笑了,医者父母心,岂会因为身份而有所嫌弃?”
“更何况,还有焚情草提前处理过了,在下又怎么会有事呢?”
一语激起千层浪。
焚情草,是只生长在药王谷的特殊草药。
因我体内噬心蛊的作用,加上幼时与师傅习医过程中所染上的毒素,早让我长成了百毒不侵之身,也是此间剧毒之体。
若是伤口遭我的毒血侵染,势必回天乏术。
可却有一个法子。
提前吃过焚情草所制成的药,可以在接触了我的毒血后暂时封闭心脉,再以针灸之术纾解毒血出来,那便可性命无虞。
只是这大岳,如何会有焚情草?
闻此惊人言语,我再不能冷静,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浮上了心头。
我推开了那太医从我手上拔针的手,问道:“你从何处得来的焚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