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了我的身边。
在我猝不及防之时,白子墨就已经栽倒在了床上,紧闭着眼睛:“姑娘有床不睡,微臣就只好做一个真小人,还望姑娘莫要生出谋害微臣的想法。”
除了语中隐隐的笑意,再听不出其他的情绪来。
就像是好友之间的玩笑一般。
毫无防备心地就躺在我的面前。
虽然双手被束,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来。
但我若真是想要他的性命,只等到他沉睡过去,戒备心没有那么强烈之后……
还有是那么几分的机会可以将他置之死地。
可他偏偏像是坚信不疑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让我有所忌惮,所以刻意做出这样的全然松懈状态来。
猛然间,瞥见他嘴角的一抹笑。
于是顷刻间,所有的思绪都被瓦解。
白子墨这样作恶多端的人,又怎可能会有安睡的时候?
只怕睡梦当中,都会梦见有人来向他讨债。
我干脆两腿一缩,整个儿人蜷成一团,下巴正好搁在膝盖上,就那样一直紧盯着他。
老虎再凶猛,也一定会有打盹儿的时候。
何况,眼前的人,每日里这样费心盘算那些阴谋诡计,他就不会劳累过度的一天?
我不信。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子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才终于听闻他细弱的鼾声起。
声音不大。
但屋子里静寂,至多不过是山里的小动物夜半出来觅食,亦或是惊醒的夜枭振翅而起,拍打着树枝枝干。
所以我听得清晰。
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得久了浑身酸软得很,牵扯到绑在手腕上的铁链咣咣作响。
然而白子墨不受任何的影响。
呼吸声还是匀匀地传到了耳中,没有半分紊乱的迹象。
他该是已经沉睡了下去。
心中只想着拼搏一把,便紧咬着后槽牙,逼迫着自己稳住呼吸,缓步朝着他靠近。
每动一步,铁链子便不断地发出声响,几次让我屏住了呼吸,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所谓做贼心虚,顺带都觉得自己脸颊上冷汗流了出来,流经脸颊发烫处,仿佛都能感受到汗水有片刻的停留。
像是在犹豫些什么。
然而我发出的种种动静,却没有惊动白子墨。
他睡得正酣,连一个身都没翻过,从始至终就保持着那一个姿势。
若是一个人想要佯装自己睡着,能够坚持这许多时候,也真是耐心至极。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至多不过一个死罢了。
我不管不顾,蓄起了浑身的气力,将手上的铁链绕在了白子墨的脖颈上,而后向后一倒。
那铁链子受到我的拉力,一下子便收紧了起来,清脆的撞击铮声在沉沉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