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镇挠挠脑袋,又添了一嘴:“这几年,我还发现过南鹿蛮子。”
“南鹿?”侯卿尘反问道。
“对,南鹿人,大多是从海边偷渡上岸的。以前以为南鹿国离咱们很远很神秘,不过从那些来的蛮子口中获悉,渡船的话也就三四个时辰的事。”
“他们来咱们这有何目的?”
“谋生。南鹿气候炎热,洪水泛滥,瘟疫横行。我担心是南鹿探子,成年男子一概杀之。小孩和女人却是留下了,不过也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恐有异常。”
康镇看起来是个糙汉,做起事情倒比较周全。
“共发现多少人?”
“十余人吧。或许还有我没逮住的,防不胜防。”
“咱们府上那片土豆地不就在那儿么?”侯卿尘提醒道。
康镇洒然一笑:“无妨,这事我老早就叮嘱过丁易,他会监视海上的动向,而且我也会时常派人过去巡海。”
“边军里可有水师?”
“额……”
“要跟雒都朝廷提,不防范于未然,万一有一日南鹿打过来,你该怎么办?光守着岸边?守备军的人数需增加,锦县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你这个统领才管辖两三万军士?”
隋御想起他的漠州铁骑,常规兵力就有六万以上。遇上战事时,统领十万大军也是常有的事。
当然也是对面的西祁太过强悍,那些鞑子一打起仗来就杀红眼,根本没有人性可言。
凤染霍地推门进来,凝眉啐道:“你们还真是大爷啊,晚膳早就备好,不来请就不去吃?一个比一个谱儿大。”
康镇赶紧起身,抱拳赔罪:“哟,夫人您可别冤枉侯爷,是卑职跟侯爷闲谈忘却了时辰。”
凤染白他一眼,抱臂道:“你刚才托我的那事儿,我帮你问了。”
“合着康大将军来府,率先拜的不是我?”隋御猜出是何事,却故意诮讽康镇。
康镇斥脸赔笑,没奈何地说:“之前忙的不可开交,也没顾得上她。这回终于喘口气……”
范星舒和侯卿尘作陪,与康镇同席把酒言欢。
隋御望向凤染,细长的凤眼里写满“哀怨”。这“哀怨”是为郭林而生,凤染心里明镜。
郭林很有资格坐在这里,可他却没来,他现在恨不得一刀捅了康镇!
饭毕后,宁梧真与康镇同游后院大花园。凤染本来还叫荣旺把前院金甲坞打扫出来,但这二人都不嫌冷,放着暖烘烘的屋子不待,非愿意去外面挨冻。
郭林气得四肢发抖,开始还暗戳戳地跟在他二人身后,后来干脆出现在他俩三丈之外。
范星舒不知打哪冒出来,在旁边狠敲郭林的脑袋,低声道:“郭呆子啊郭呆子,你咋这么命苦呢?”
“少挖苦我,滚!”
范星舒把他拉到一处假山后,说:“你这么跟着人家教人厌烦,知道不?”
“我跟着谁了?这侯府每一寸地方我都可来去自如。我是干什么的?我就是守护侯府的家将!”郭林扯着大嗓门哇哇地喊,生怕康镇和宁梧听不见一样。
康镇和宁梧无视郭林的存在,二人假装心无旁骛地慢步下去。
“宁姑娘答应单独见我,我真受宠若惊。”
宁梧嗤笑一声,冷冷地说:“康将军,咱能好好说话么?”
康镇被噎了一下,讪讪地发笑:“我这是实话。我瞧你好似圆润不少,看来夫人待你甚好。”
宁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她日日勤于练习,从不敢偷懒半分,怎么会胖了呢?康镇那两只眼睛有什么毛病?
“你找我就是为说这个?那说完我回去了。”
宁梧有点后悔单独见他,她以前只觉得郭林的脑子憨憨傻傻的,现在发现康镇也如此。
“别,别走啊。”康镇一把抓住她的臂腕,激动地道。
不远处的郭林暴跳如雷,别以为大晚上的他就看不见,康镇那登徒浪子居然又占宁梧的便宜!范星舒连捂带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郭林给拽走。
“不要脸的,他摸她,你看见没有!”
范星舒喘着大气,相劝道:“宁梧想打康镇易如反掌,她要是不愿意,康镇根本就近不了身。你啊,别盯着康镇了,赶紧自己找找原因。你日日跟她相见,却让一个外人捷足先登,惭愧不惭愧?”
郭林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地跺脚捶墙。
宁梧将手腕稍稍一转,警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