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张记烧饼铺子门前,已经挤满了人。
楚逸停了下来,朝里面看了一眼,暗道这卖烧饼的小本生意做的还真不错,至少能够保证他们一家人在京都衣食无忧。
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在铺在门前卖豆腐脑的摊子前坐了下来。
“哎呦,公子,来碗豆腐脑?”一个中年妇人笑呵呵问道。
楚逸点头道:“给我盛一碗豆腐脑,顺便帮我买五块烧饼。”楚逸从身上搜了搜,发现自己没带碎银子。
中年妇人眼尖,瞧出他的异样,但看他穿着也不像没钱的公子哥,估摸着风流一夜,把身上的钱花光了。
“先喝碗豆腐脑再说。”妇人给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
楚逸听出她这句话的意思,想来她是以为自己没带钱,吃豆腐脑可以,五块烧饼就算了。
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有股暖流在体内流淌。妇人做的也是小本生意,一天下来也挣不到几个碎银子,但她终究没有赶客,依然给他端上一碗豆腐脑。哪怕知道,这碗就是免费送人的,但还是送了。
这不正如自己先生所说,人生有两条道,一条善道,一条恶道。两条道并非完全平行,时而交叉,时而分开,关键就看自己如何选择。
选择恶道很容易,只要一句话就好,什么损失都没有。可选择善道却很难,有时候会损失很多,而且没有任何的回报。
可即便如此,依然选择善道,那边是真善。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善良的人终究会有好报的。
“大姐,这是一百两银票。你帮我买五块烧饼,剩下来的钱我包了你今天所有的豆腐脑。”楚逸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子的银票递了过去。
妇人顿时惊呆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一百两的银票。过了好一会,她才晃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公子,我这小本生意,就算包下今天的豆腐脑,那也没几个钱。这钱太多,我不要!”
楚逸也楞了一下,暗道果然是个实诚人呀。
“大姐,家中可有年老父母,可有幼小孩子?”楚逸问道。
妇人神色哀伤道:“不瞒公子,家中上有年迈双亲,下有年幼儿女。若不是生活拮据,我也不会出来做活儿。”
“公子你先喝豆腐脑,我给你买烧饼去。”
听到她这么一说,楚逸便猜到她是个寡妇。生活从来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寡妇,要不辞辛苦、不分昼夜劳作。
只有这样,才能活着一家人。
所以,当一个人觉得容易的时候,那一定是有人在替你承担属于你的那份不易,替你负重前行。
突然间,楚逸又想起凌烟,想起她为自己挺身而出,为自己闭关修行。凌烟,不也是在替他负重前行。
生活本来很不容易。所以,不必事事渴求别人的理解和同情。静静的过自己生活。
心若不动,风又奈何。你若不伤,岁月无恙。
因与张记老板有点熟悉,妇人用自己的身上仅有的碎钱很快就买来五块烧饼,放在楚逸跟前。
楚逸喝完豆腐脑,拿起烧饼,对着妇人微微笑道:“大姐,你做的豆腐脑味道真的很不错!”
妇人腼腆一笑。突然间,她感到一阵恍惚。等她在清醒时,那个年轻公子已经不见了,却见有破口的瓷碗下面压着一张百两银票。
国师府。
楚逸拎着烧饼走了进来,然后静静跪坐在道衍真人的面前,闭目打坐。
“你的心不静。”道衍真人开口道。
楚逸睁开眼睛,望着面色苍老的师父,如实道:“师父,我在想一个人。”
道衍真人解开包着烧饼的油纸,拿起其中一块,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咀嚼,“有很多错过,是一种遗憾;有很多错过,是不情愿;有很多错过,也是偶然。如果是遗憾,那便珍惜;如果不情愿,那便放手;如果是偶然,那便等必然。”
楚逸欲言又止,但转眼又仔细一想,“跟师父他老人家谈男女感情似乎不合适吧。”
“师父,天机营的事情基本上解决了。不过,中间除了意外。”楚逸眉头紧蹙道。
道衍真人望向他,道:“你想问那颗黑珠子的来历?”
“师父,你知道?”楚逸吃惊道。
道衍真人点头道:“因有故人造访,为师没法抽身过去。”
楚逸心中一颗大石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