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刘秘书、魏溢林以及另一个生分人。
“士蒙是吧?”贾先生并没有先招呼魏溢林,而是对着那个坐在右侧第三张椅子上的中年人道,这个人尽管眼角有了纹痕,下巴留了发白的胡子,但依旧可以看出,他年轻时是个帅气的美男子。
魏溢林将脑海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哪怕一条,关于这个叫“士蒙”的人的信息。于是他只好用最老土的办法——观察,来给这个人画像。这个人身子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应该是个练家子,开会时,他坐在会议桌右侧第三位,按照“兵事尊右”的传统,可以推断出,他是个外勤,且地位比自己还高两位。
“属下柳士蒙,见过专员。”
“你们俩先去外面等会,我跟士蒙单独聊聊。”
“是。”刘秘书跟刚被打断思路的魏溢林一并应了声,从座位上站起来,退出门外。
“魏队长,请。”关上门后,刘秘书将手掌指向一排放在会议室门口的椅子,这些椅子明显是供等候的人休息用的。
“请。”
“魏队长辛苦了,刚赶回来又要来开会。”刘秘书笑着坐在魏溢林旁边的那张椅子上。
“饭都没来得及吃。”魏溢林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还没开封的烟,“给,老前门,好容易在阳川给你找着。”
“哎呀,承蒙魏队长厚爱,我这随口一说,你还真放心上了。”刘秘书拱了拱手,才笑着接过烟,放到鼻子下一吸,脸色甚是享受,“老久没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了。”
“老师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没有?”
刘秘书微微敛起了笑容,悄悄地看了眼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多得去了,这个基地才交到我们手上不到一周,许多东西都不完备,都需要贾先生去统筹呢。”
“哎,就连建筑图,我们都没有,更别说周边方圆十里的地形地势了。”
魏溢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但表情却很是随意,仿佛正在跟人唠家常似的。
办公室的门恰在此时打开,柳士蒙夹着文件夹自门内走出,他的脸色有点阴沉,眉头也轻轻鼓起,脚步也很是沉重。魏溢林朝刘秘书打了个眼色,走进会议室。这时,贾忠全正站在自己的椅子后,双眼紧盯着那副新定制的尚未找到悬挂地方的地图。
“老师。”
“溢林,来。”贾忠全将魏溢林叫了过去,他指着地图道,“你是那些人中唯一去过环州的,你觉得这场疫情有哪些疑点?”
“老师,环州疫情的失控过程实在有点蹊跷。环州的疫情是在五到八天之内突然爆发的,此前疫情的规模一直不大,跟现在的阳川、福宁、泗宁非常相似。”魏溢林摘下白色的手套,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在环州抓拍到的照片,上面的人叫堪扎。”
“堪扎。”贾忠全面无表情地接过照片,看了眼,又将它还给了魏溢林,“是谁?”
“猜萨的儿子。”
“哦。”直到这时,贾忠全的脑海中才终于对堪扎有了点印象,“是他啊。”
“老师,当年,我们没做干净。”
“不必自责。”贾忠全竖起了手掌,“都说斩草除根,但这根哪能除得尽。杀了堪扎,还有其他人。”
“是。”
“这是一个疑点,且牵扯面太广,我会上报,还有呢?”
“一伙神秘的迷彩服男子。”魏溢林补充道,“他们有枪,训练有素,而且讲着一种很奇怪的语言,不知是不是跟堪扎有关联。”
“很有可能。我会提醒他们注意。”贾忠全点点头,“还有呢?”
“拜血会。”
贾忠全双眼一亮,微微地转过身,平视着魏溢林道:“说下去。”
“阳川的医院,早已爆棚,就连看急诊也得上网预约,阳川四院外面就围了近千人。如果这时,拜血会的人再大肆宣传,那么确有可能达到一周陷落的效果。”
“确实,拜血会的教义,说到底就是四个字‘为所欲为’!”贾先生放下了伸出四只手指的右掌,“鼓励人们放纵内心中的恶,以满足自己的欲望为先。”
魏溢林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正是这个意思。
“跟你去的那个小姑娘呢?她动摇了吗?”
一道惊雷在魏溢林的头顶炸响,贾先生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令他很是想不透,老师这么问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于是他搪塞道:“她对总局是一如既往地忠诚。”
“不错。”贾忠全点了点头,似乎刚才的话也只是他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