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极力忍着的话,那么半大男孩的濒死的求助,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一道白光忽地从他眼前闪过,“咚”地一声,河滨道的人行道台阶,将他绊倒在地。
小修平无意识地一翻身,左脸便暴露在阳光下,眼角的那条疤痕,格外地醒目。
“桢桢?”这条“龙”就像一道闪电,猛地劈开了柏韵莲的颅骨,鞭策着她的神经,甚至将几条互相平行的神经连在一起,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脑短路!
“韵莲!快!别管他了!过来!”魏溢林歇斯底里地叫着,举起冲锋枪“哒哒哒”地掀开一个快要将柏韵莲扑倒在地的感染者的头骨。
“快!”
“吼!”那只正在大块朵颐的土狗闻声抬头,但由于它是背对魏溢林,面向柏韵莲的,因此它首先看到的,自然是柏韵莲,及刚被她扶起来的小修平!那两人被它一吓,都不禁后退数步,如此一来,他们和另外三人之间,便拉开了十五六米的距离,而步行道的出口,又恰恰在这段距离之内!
“吼”
“吼”
真是祸不单行,那些从步行道上追来的感染者,也恰在此时赶到了滨江道上,它们中的一些,立刻被倒在血泊中的两具尸骸所吸引,看也不看柏韵莲和小修平一眼,三两下功夫,就将两具尸体围得严严实实。而另外的一些来得晚的,则将注意力放在落单的两人身上!
“不!韵莲!不!”一个弹夹很快就空了,但魏溢林却像不知道一般,机械而盲目地按着扳机,尽管枪械发出的,只有一阵阵的空膛声。
“老魏!走啊!”刚让乔武冷静下来的秦天武反手一掌摁在魏溢林肩膀上,使劲一拽,“走!”
“韵莲!韵莲!”魏溢林使劲挣扎着,还要扑向柏韵莲的方向。
秦天武右手用力将他死死地摁在原地,左手“啪”地一掌甩在魏溢林的左脸上,这巴掌很是响亮,魏溢林只觉得自己的脸,是火辣辣的痛,痛感,登时令他看清了残酷的现实——他和柏韵莲之间,隔着三五十只感染者,而他身后的感染者,离他也只是咫尺之遥!
“走!”秦天武不由分说地扯着魏溢林,他的气力很大,大到抓住魏溢林,就像抓住一只小鸡那般简单。
感染者群步步进逼,将柏韵莲和小修平一点点地往河边逼去,河道在他们身后拐了个弯,因此不一会,两人被撞倒了河堤上的护栏。而感染者则一点点地将另外两个面围上了,它们的眼睛就像燃烧的火把,那别致的红色所透露出的,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们的喉结,不停地颤动着,发出“吼”、“吼”的叫声。
“哒哒哒”柏韵莲手中的冲锋枪发出绝望的咆哮,旋风般的子弹撕碎了两只走在最前面的感染者,它们的身躯就像两棵无根的大树,轰然倒塌,但其他的感染者,却不为所动,它们就像一群来自幽冥的猎手,只要盯上了猎物,除了自身死亡,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它们得手,哪怕,是同伴的惨死!
柏韵莲扭过头,将目光,落在桥上,隐约中,她似乎看见,魁梧如山的秦天武正摁着一个不断挣扎着的人,而那人挣扎着要前往的方向,正是自己这边!是你吗?溢林。柏韵莲的嘴角,缓缓弯起。此念头刚出,那身影挣扎的幅度,便骤然加大。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柏韵莲急了,匆忙将视线从桥上挪开,并落在身边的小修平身上:“平平,想爸爸了吗?”柏韵莲蹲下身子,左手手掌,轻轻地搭在修平的小脑袋上,尽管隔着厚厚的战术手套,但她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小修平的头发,很柔软,像极了,与他年纪相仿的桢桢。其实他们俩真的很像,剥壳鸡蛋般的脑袋、相似的体型、相等的身高,唯一不同的,只是额角上那疤痕的位置。
小修平点点头,“吸”了一口气,右鼻孔下,便多了丝鼻涕。他的眼圈,红了。
“哒哒、哒”冲锋枪愤怒地将一只试图扑上来的感染者掀翻在地,它的两块胸肌之间、左肩胛下、天门穴上都多了个指甲般大小的孔洞,它似乎很痛苦,上半身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好些带血的唾沫,随着它的抽搐而飞向半空。它的双腿,不停地弹起又落下,弯曲又伸至,如同一条将死的蛇。这一幕似乎吓住了它的同伴,它们进逼的步伐,很明显地慢了下来。
“怕吗?”柏韵莲放下枪,问道,她左眼的余光,不自觉地扫了眼身后的玉带河,玉带河的水,并不清澈,这是因为,在桥梁上游不远处,拉着一道铁网,这铁网,拦住了许多坠入河中的尸首,在河水的浸泡下,这些尸体大都已经发胀,形成可怕的巨人观。而从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