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伊振神不守舍,浑身一哆嗦。
他正好一只脚迈过宗祠高高的门槛,还没落地,马上被一阵怪风吹了个跟头,朝外面台阶滚去。
林绽薇发现不妙,想要救他,回身却拉了个空。
伊振已经叽里咕噜滚下二十个台阶,背篓里的东西洒了一地,狼狈到无法立刻爬起。
宗祠外面的贱民见这变故,都伸长脖子,朝着门内张望去。
高高的宗祠大门口,出现了一名中年文士,横眉怒目面色淡金,高高在上仿佛天神下凡,威风八面。
林绽薇上前一步,顶撞激将:“对凡人现出法身,二伯好大的威风!”
那文士对林绽薇的形象颇有不齿,冷哼道:“下等奴不得入宗祠,这是规矩!本座向来铁面无私,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林绽薇向来与叔伯关系不睦,一着急连尊称也省了:“林正日!老祖宗要见他,你不让他进,那就去把老祖宗请出来吧!”
她故技重施,搬出林槐荫来拉大旗做虎皮,岂知这文士不像先前母子俩那样好糊弄,根本没有放行的意思。
“哼!祭祀大典马上开始,老祖宗没功夫见你们!”
他顿了顿,又抬头望向广场上乌泱泱,却鸦雀无声的贱民,大声道:“此奴临阵脱逃,已是死罪,本座司职家法,别说是不让进宗祠,就是当众处死也是合情合理,老祖宗来了,也没有理由责怪!”
听他这样说,几乎所有在场贱民都频频点头,连最后一丝怜悯不忍也荡然无存。
伊振四肢撑地,满脸通红。
一开始他是因当着大伙的面栽跟头,觉得难堪和窝囊,现在他却内心满是怒火:“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人啊,又不是畜生,凭什么连个破门都不让进?”
他脑海中好像有出现了两个小人,开始疯狂互怼,左边一个表情夸张:“这能忍?你让贱民怎么看你,让下等奴们怎么看你,你以后怎么在下九里混?”
右边小人却双手下压,劝着:“必须忍,这可是林家二执事,管生杀责罚的大人物,顶撞他的都死得很惨!”
左边:“宁可死,也不能低头!”
右边:“这样死毫无意义!”
左边:“狗屁意义,你这样活着就有意义了?”
右边:“竟无言以对……”
一番天人交战后,伊振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双拳紧握,双目赤红,近乎癫狂,向着宗祠大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