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行的脸上无波无澜,却比平日里感觉还要危险,他突得凑近,掐着余笙的下巴冷笑,“我已经答应爷爷要好好照顾你了。”
他是真的在生气,手上的力道都没有收敛,余笙只觉得他掐着的位置火辣辣的隐隐作痛。
大脑一片空白,余笙吃痛的皱了皱眉头,想要扒拉开他的大手却纹丝未动,反倒让他的眼神更为幽深,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扒不开,余笙只能忍着痛大吼出声,“你答应爷爷照顾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答应的,你不能这么专横!”
陆靳行是真的被她气笑了,额头青筋都往外凸起,他一把甩开余笙的下巴,站起身深呼吸,不然他还真的担心会忍不住伤害到她。
余笙被他余下的力气带倒在床上,撑着床垫爬起来后她固执的继续说道:“恼羞成怒了?你也觉得我说话很有道理对吗?”
纵然知道继续说下去会惹得他大怒,也有可能会让他们的关系彻底僵硬化,但余笙已经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了。
陆靳行转过身时已经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情,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余笙,眸中似乎夹杂着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余笙,离婚协议书你签字前认真看了吗?”
余笙睁大了眼,一个念头自她脑海中闪过,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捕捉到,冰冷无痕的声音就自空气中传来,“离婚协议书不会奏效,你现在依旧是我的太太。”
“你这是诈骗!”余笙愤怒大吼,她太累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现在又告诉她,一切都只是她个人的幻想。
陆靳行唇角弯了弯,轻描淡写的说:“你可以去告我,当然,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结果,白费力气。”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余笙气的头发晕,她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才找出了个可以威胁到他的人,“我要去告诉爷爷,让他给我做主。”
陆靳行蓦地嗤笑出声,微俯下身,盯着她瞳孔剧烈闪烁的双眼,浅声轻语,“嘴上还喊着爷爷,那可是陆家掌门人,你觉得他会帮你,还是帮我?”
余笙噎住,和她想得差不多,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只不过,方向完全颠倒了过来,她还是在原来的道上,一路走到底。
是夜,陆靳行没有同她睡在一起,只是在离开前通知她,明日启程回北城,以他太太的身份去医院探望爷爷,由不得她半点反抗,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毕业的事陆靳行也安排的妥妥当当,余笙还在车上时就收到了来自学校的电话,对方客气的告诉她不用去学校进行答辩了,甚至连毕业论文也可以慢慢写,之后再发到教授的邮箱内。
毕业证书已经寄出,应该也就这两天就能收到,余笙沉默的听完,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轨道中,她始终没有自由。
余笙收到了一栋精致的独栋别墅,陆靳行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洛湖。
别墅位于北城西区富硕之地,一寸区域都可称为金子,附近环境优美,靠山环海,两公里以外还附有国家重点保护湿地公园,只要是有钱人都想在这边抢个窝定居,奈何总被有权有势的人捷足先登,住在这里的人可以说既要富也要贵。
余笙听从安排,拎包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的装璜除了更为大气之外,和她从前住的老宅多多少少有些相似,或许是想要让她住的更为习惯。
余笙唇边泛起苦涩的弧度,大概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她对以前的记忆,包括那栋老宅都避之不及。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喜欢吗?”余笙坐在沙发上随意放了个电视看,陆靳行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就赶忙回来,瞧见她的第一眼就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
其实后来想想,陆靳行也觉得那日说的话有些重了,所以才会想到送她毕业礼物逗她开心。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她只想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他。
余笙扬了扬唇,转头微笑,“嗯,还不错,谢谢你的礼物。”
笑容疏离,陆靳行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大力揽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是真的在自己身边。
深夜,余笙就睡在旁边,月光顺着窗边的缝隙钻进来,轻柔的打在她的脸上,为她面容上微不可查的绒毛都染上了淡淡的银色光辉。
陆靳行突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