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不出意外,傅泱泱压根就不想配合他们的计划。
宁景铮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说:“泱泱,我们也是为了让余笙能走出阴霾。”
傅泱泱猛地转身,红着眼眶低吼,“可是你们能百分百确定计划有用吗?”
眼泪忽得落在脸颊上,傅泱泱毫不在意的用手抹去,沙哑着嗓音道:“如果我骗了她,你们的计划没有用,小笙一定会怪我,她有可能连我也不想理了。”
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她宁愿治疗进度慢一点,也不想失去余笙的信任。
宁景铮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于心不忍,用力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安抚,“傻丫头,余笙怎么可能不理你,你是她最好的姐妹不是吗?”
闻言,傅泱泱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难受的似乎要喘不过来气了。
她是余笙最好的朋友,所以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她在痛苦的地狱海中徘徊。
不知哭了多久,傅泱泱慢慢止住声音,稍微用了点力气推开宁景铮,脸上犹带着未干的泪水,哽咽着说:“你去回话吧,我会把她带过去。”
宁景铮闷声点了点头,转身之际又听到她的恳求,“不管你们要用什么方法,一定不要再让她受到伤害了,好吗?”
宁景铮停下脚步,侧头,“我答应你,放心吧。”
回到充斥着温暖阳光的房间,余笙还坐在梳妆镜前,许是听到傅泱泱的脚步声,她回头,唇边蓦地扬起浅淡的笑容。
傅泱泱再次捂住唇,无声哭泣,她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小笙会得抑郁症,在她的记忆中,小笙整天洋溢着灿烂的笑脸,忧愁仿佛从来不会找上她。
只可惜,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她。
“怎么哭了?”傅泱泱不可置信的抬头,余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声温柔的声音就是出自她的口中。
“小笙,你,你在跟我说话吗?”傅泱泱有些惊喜的伸出手抓住余笙的肩膀,“你在关心我,对吗?”
原泽医生说过,余笙能主动和别人沟通是种好转的现象,现在是不是代表那禁锢着余笙心房的锁已经开始松动了?
余笙皱了皱眉,敛下笑容,“你弄痛我了。”她的眼神依旧无神,眸底深处似乎还押韵着死气。
傅泱泱撞进她的眸子中焦急的四处搜索曾经的余笙,末了,她失落的放下手,“对不起。”
她在期待什么呢?抑郁症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克服。
当初在国外时,她不也是同样只能无助的缩在自己的世界不断挣扎嘶吼吗?又有什么权力要求余笙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想到这,傅泱泱的眼神坚定了许多,既然如此,她要帮余笙走出来,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她有可能会失去余笙的信任。
与此同时,北城濮阳区。
陆子坤坐在保时捷车后座,张钧在前面开车。
他们今天刚跟合作方谈过,双方都不愿意退让一步,以至于一天下来,合作依旧没有谈拢。
张钧能够感觉车里的低气压,从后视镜甚至可以看到陆子坤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也只能抿住唇,不敢吭声。
来往酒店的路上,陆子坤默默的看着窗户外面人声鼎沸的街道以及每到夜晚都会变成车水马龙的交接线,思绪渐渐飘远。
而他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想了很多个理由,却始终没想出来能有什么借口去见余笙。
车外微风拂动,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与车身擦过,她的侧颜就那么撞进了陆子坤的眼中。
“停车!”陆子坤猛地说道。
助理还很疑惑,可是既然是陆子坤的命令,他踩下了刹车,车子一晃。
紧接着,陆子坤已经开门下去了。
仅仅留下一句,“原地等我。”
然而,当他朝着那白衣女人追去时,发现那女人已经拐进了一个巷口。
他跟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也转进了巷口,巷口的路,两面都是碧绿的藤蔓,阳光撒下,幽深又静谧。
而那抹白色身影仿佛是光一样穿透这个巷口,陆子坤没有来的开始紧张,这两天他想了无数的借口都没找到什么理由,眼下这人却出现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呼吸,大步朝着女人走去。
“余笙!”
女人没回头,继续向前走。
他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余笙!”
这次,女人终于回头,伴随的是巨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