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喜见家长
月色如河,散落在树间,斑驳地印在沥青路上。晚风荡漾了一池月色,在地面上映出微晃的重影。我拎着钱包颇惬意的一个人踩影子。
难得今天有空在这个时间点在外头散步,同喧闹的白天截然不同,C城的夜晚静谧的有些冷清。天上难得挂了几颗星星,将这座城渲染得更幽寂。
我已经厌倦了吵闹的环境,而更乐于享受这样安静的氛围。一般在这种夜深人静的夜晚,人的胆子都会比平时大一些,我随意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注意我的人,于是果断地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初春的夜晚仍带着些冬季的凉意,一股刺人的沁凉直钻进脚里,我晃荡着鞋子心情却出奇的好。
虽然今天发生的事伤心居多,但是此刻我却都忘了差不多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同我烫伤的手一样。林渊之刚才说他愿意帮我,愿意听我说委屈,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我心里有太多的委屈想说,有个人告诉我说他愿意听我说我其实愿意得不得了,可是我还是没有说,因为我那时想到了江墨。
在我的择偶标准初具规模时我就想,我一定要找一个人,他会愿意听我说委屈,也愿意听我说笑话。我一度以为这个人是江墨。今天有很多次我都想拿出手机质问江墨,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要站在苏婷婷那边。但是我知道,其实这也是一种撒娇。对着在意的人说,他会心疼,对不在意的人说,只会被当做是无理取闹。
江墨他若在意我的感受就不会不管我,若是不在意,那我同他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我生活的世界太窄,闷得我喘不过气。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做一件事,做完心情立马好转,屡试不爽,就是睡觉。回家把被子往头上一盖,就什么都不管了。于是我加快步伐跑回家,由于太过欢快不慎在途中扭到脚,导致我只能蹦着回家。
不作死就不会死。当我早上鼻子里塞着卫生纸,往脚上涂跌打酒的时候脑子浮现的就是这句话。昨晚难得矫情文艺了一回,第二天立刻遭到报应,可见我确实与这种苦情文艺不对盘,这个认知令我很绝望,难道我一辈子就这能走扛钢筋的风格了么?我的内心也是可以很纤细的啊。
由于光脚走路着了凉,我今天才得以请假在家里养病,也算是因祸得福,而且相较之下,我窃喜地认为我赚了。
我一向把自己定位于淑女。
在我看来,身为一名合格的淑女是必然要体弱多病并且一定是要由开着玛莎拉蒂的帅哥扶着去医院的。为了能随时抓住机遇,我在家里不怎么备药,有的也只是平时比较常用的创口贴和跌打酒。因着我这不尽如人意强壮的体质,平时连普通感冒都很难得,令我始终无法实现成为淑女的夙愿,现在终于生了病,所以今早打喷嚏的时候我其实很雀跃。但是随后我就发现了弊端,那就是我还得换衣服下楼再去一次药店。
连着两天光临药店应该能算得上体弱多病吧,不过准确要去几次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我有些把握不住,这令我很苦恼。
走进药店,我惊喜地发现昨天值班的小哥今天也在,我颇欢快地走向他,询问我该吃什么药。
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问:“发烧了没?”
“发……不好意思,你是说发烧么?我这种程度还能发烧?”
小哥又抬眼瞥了我一眼,说:“发没发烧都不知道?头晕么?”我晃了晃脑袋,诚恳地说:“我不太清楚,什么程度的晕才算是发烧的晕?”
小哥觉得与我无法沟通,只好直接拿出体温计放在我耳边测了一下,一看,说:“38.7度,发烧了,你先吃些退烧药吧。”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发烧了?真的?我居然发烧了!哈哈!”
小哥被我抓得很惊恐,他不理解,一个人在听到自己病了还这么开心,于是他自然就联想到我也许病的不止是身体,也许还有脑子,便小声自言自语道:“精神院电话是多少来着?”
他怎么能理解一个渴望生病的强壮少女的心声。
我十分愉快地接过药,顺便问了一句:“我这病要多久才好啊?”
小哥扶了扶眼镜:“看个人体质吧,身体弱一些大概要一周,身体好的话两天就好了。”
我的笑脸僵了僵,但立刻就抛到脑后,听完小哥的嘱咐蹦跶着走了,身后回响着小哥的呼喊:“小心不要再着凉……”顺利的被我屏蔽了。
我坐在餐桌前,面对着一桌药很迷茫。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