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带着人肆无忌惮地在卢家翻箱倒柜,打、砸、顺、摸……一副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会给卢布留活路的打算。
不过这正合了李夕李白的意。因为无论这卢布是李林甫的人,还是如他们推测的一样是安禄山的人,都是助纣为虐之人,都是需要被清理的人。
所以,在杨国忠忙碌之际,李夕李白也没有闲着。反正杨国忠都给卢布安上谋反的罪名了,自己再锦上添花,手工现造了一点点证据。
捣腾了半晌,在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中,龙武军还真搜出了不少证据。制造爆炸袭击的竹筒;数额巨大但资金流向不明的账本;还有与胡人边将往来密切的书信……
杨国忠看着与自己遇袭时极为相似的竹筒,他眉毛一紧,独眼之中红光大作:“杂碎!今晚先让你这把老骨头好好享受享受。”
他向身边一人招了招手,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人唱了个喏,飞也似的去了。
将卢府中人全部带走,又安排人查封了卢府。杨国忠这才带着在卢府顺来的数件奇珍异宝准备回自己府邸休息。
“国舅今夜不审讯卢布?”李夕倒是好奇起来,这杨国忠抓了卢布不连夜审问,难道要留着过年?
杨国忠摆摆手道:“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审的。今日实在有些累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要将此事上报圣人。”
杨国忠办这种事,李夕是放心的。现在卢布被抓,卢家算是基本领盒饭了。明日只需继续追查,封了他在长安城的各处赌坊,安禄山的钱袋子便少了一只。
李夕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那国舅早些回去歇着吧。这事明日再奏与圣人。”
“李翰林!”
李夕李白上马正准备离去,却被杨国忠给叫住:“李翰林。你还要那婢女不要,明日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这杂碎,眼都瞎了,还惦记着几个俊俏婢女。
“要,当然要!”李夕忙回道。
若是不要,那可真要被杨国忠怀疑了。
他故意嘿嘿笑道:“国舅不会是想全部染指吧?做人不要太贪心。”
杨国忠淫笑一声:“李翰林放一万个心,几个婢女而已。”
他这一笑牵扯到受伤的眼睛,立马疼的龇牙咧嘴,说不出后半句了。
“有劳国舅了。”李夕不想与他多说,拱了拱手,便拍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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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泉坊里又一座袄祠,是袄教教徒的朝拜之地。
而袄教,乃是***教之前,在西亚、中亚最有影响力的宗教教派。西至波斯,东到大唐,拥有数量众多的教徒。因此即便是到了晚上,这座袄祠内依然热闹非凡,不少虔诚的教徒,留在袄祠内,朝拜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火神。
在巨大的火神像下边,却有一座鲜为人知的地下秘宫。秘宫不大,石室数量不多,出口却是不少。除了袄祠内的秘密出入口,还连通数口枯井和暗渠,方便地宫内人员及时转移。
一间装饰奢华的石室内,卢欢一脸焦急,却没有说话,而是毕恭毕敬的垂首站着。他右手旁是大眼妹和郑观;左手旁则是一个头发被绞得半光不光的胖子。若是李夕李白在此,定能一眼认出这个胖子来。他就是渤海国派来呈递国书的使节。
他们身后,是十来个高矮不一、站得整整齐齐的黑衣人。
他们身前,一个约莫30上下,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正歪躺在坐塌之上。他手里的夜光杯盛着半杯加冰的赤红葡萄酒,粗壮的手指轻晃着酒杯。眼睛盯着跳动的烛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半晌,络腮胡男子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是说卢侍郎被他们以谋反的罪名逮捕了?”
“禀少主,逃出来的家仆确实这样说的。”卢欢赶紧开口回道,“若是其他事,以我阿爷的身份地位还有能力,断然不会被他们这么轻易带走。”
“那李白是如何知道我们的大计的?”卢欢口中的少主双眼扫过一排黑衣人,眼中冷芒闪烁,沙哑声音带着丝丝杀意:“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或者说漏了嘴!是谁最好自己站出来。若是被查出来,我安庆和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一排黑衣人不由得集体打了个寒颤。其中一人忙上前小半步,拱手回道:“禀少主,我们只与那李白交过两次手。一次是绑他那个小奴,一次是被王家小娘子盯上。但我们从未提起过任何关于主人的事情。还请少主明察。”
“都说那李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