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伙。
渐起浓雾的山道上,百来号人推着十来辆独角车,像条褪色的布带蜿蜒往下流淌。木轱辘裹着铁皮,碾过青石板时发出“吱呀吱呀”的闷响,车轱辘印在路面上洇出一溜溜轮痕。
“燕儿,你告诉太爷爷,你和那个穿封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叫花等走在车队的后头,闲着无事,便对曾孙女的事起了好奇!
云中燕脸上泛起了红晕:“太爷爷,你就别来我打趣了,我跟穿封狂是哪跟哪呀,以后休要再提此事!”
一路上,他爷孙三代人没少絮絮叨叨,药翀不时插上两句,给整个沉闷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活跃。
最前头的车辕绑着红绸,车把式刘海天叉腰吼号子:“嗨哟!脚踩稳当哟!”后边应着此起彼伏的嚎吼。推车的汉子们,个个露着古铜色胳膊。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车帘,有人掏出水囊抿一口,有人用草帽自己扇着风。炎热的天气,确实会让每个人都头顶冒烟。车轮碾过山泉溅起的碎玉,混着号子声撞在崖壁上,惊起几星野菊,扑簌簌落满车辙。
晨雾裹着松针香漫过第七道山弯时,羊角车的木轱辘正碾着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响声。百来号车夫弓着背,推着木车继续往山下挪。每辆车的车底坠着磨盘大的铁块,车辕上还系着成串的铜铃,走一步叮当响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