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吧,有句老话,密室就是用来打破的,所以这里面肯定是有漏洞的,在我看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晃起一边的手指,不过这可不是因为被夏千夏赞赏而得意,绝对不是哦。
“所以我想,如果说犯人根本没法正常地在室内犯罪,然后再转移到室外离开的话,那会不会有可能,犯人根本就不在室内呢?”
“哦?”
夏千夏的红茶杯顿在嘴边,金色的大眼睛也随之闪了闪。
“仔细说说,这个想法是什么意思?”
“因为毕竟不是室内谋杀,不需要复杂的搏斗,也不需要非人亲自参与不可的技术性动作嘛。”
我摊开双手。
“所以我想,在室外作案有没有可能呢?只是砸坏这些美术作品的话,只要把它们堆叠起来,用恰当的重物或者某件美术作品本身,在恰当的时机用机关释放,砸上去就好了吧?而且房间当中有一张油画完好无损,这应该就是机关破坏的疏忽吧。”
“这件事肯定是人类亲自作案哦。”夏千夏兀地发出打断的声音,刚刚停在嘴边的红茶又动了起来。
“诶?”
“喏。”
夏千夏轻轻指了指我面前,茶几上的剩余一半资料——难道说这方面的可能性藏在这些情报里吗?
剩下的文本以对室内损坏物品的情况的统计为主,因为我估计它们很难和房间的性质关联起来,所以就没太在意,没想到这部分也很关键吗……
那张完整的油画位于房间正中央,天花板上的挂钩正下方,那个地方本来装着一枚吊扇,不过所有教室换空调之后就把它卸掉了——还是说千夏指的是这个东西吗?
“主要是每一件的尺寸,复原照片和毁坏方式的推测,你们稍微看看,然后听我和千夏大人说就好了。”尉迟语嫣接过话茬,“其实也没太多关键的,只不过碰巧和你说的矛盾了吧。”
“矛盾……”
真是奇怪的说法。
我赶紧低头把手里的资料扫了一遍,无非就是碎片飞溅到了哪里,案发时处于废料堆的哪个角落,还有原件的尺寸、厚度大概是什么水平——如此这般的情报,和我说的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请更仔细看一下,有碎片在案发时的排布方式不对。”
尉迟语嫣放下茶壶,在胸前合起十指,既不友善也算不上特别厌恶我的样子,单纯认真地一字一句道。
是因为上个月案件的余波吗,感觉尉迟语嫣虽然和我态度正常化了,不过还是有些微妙的距离感。
“最典型的一个是……他们是有一个社团名的薄挂牌吧,碎成了三结,分开丢在那一堆碎片三个不同的角落,司思仪你能看到吗?”
“唔……”
“啊哈哈,这个要考虑万事皆有可能嘛,”一旁的周坤插话道,“说不定挂牌碎裂的过程里,根据弹性力学配合封闭室内的空气动力学——”
“我还根据混沌力学和量子力学的真空涨落呢!别在千夏大人面前班门弄斧,闭嘴。”
尉迟语嫣一下子表情骤变,黑着脸把周坤骂了回去。
呃……
看来相比起对周坤,尉迟语嫣对我的态度,确实算够好了吧。
话虽如此,就算说面前有尉迟语嫣这个黑脸战神堵着,对于案件本身,莫非真的没有通过巧妙的设计在室外完成作案的可能吗……
我这样想着,决定再仔细研究一下案发现场几个角度的照片,再不济偷偷去隔壁亲眼看看现场,确认是不是真的不得不排除意外和巧合的因素。
“再者说了。”
就在这时,尉迟语嫣脸换得飞快,又变成了那副和我说话的正经表情,不过嘴里的语气似乎稍稍有点不太友善。
“司思仪,你那些名侦探的语录倒是说得挺漂亮,还一副以为自己成功忽悠了千夏大人的样子,但实际上有个关键问题根本没解决吧?”
“呃呃……啥?”
“门。”
尉迟语嫣甩了甩头发,伸手做出一个开关的动作。
“说到底尺子是怎么放上去的?”
“呃……”
尉、尉迟语嫣这种反驳……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寻求帮助,总之听完尉迟语嫣这段话之后,我愣了半秒,下意识地偏开眼睛,将视线投向夏千夏,可没想到夏千夏只是悠哉地放下茶杯,一边往嘴里丢着薯片一边理所当然似的耸了耸肩。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