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转一圈,其他的地方也都毁了吧?”
“呜姆……”
夏千夏尴尬两声之后,也沉默了下来。
尉迟语嫣双手互相抓着手指,恼火地嗤了一声。
“无论什么,一碰这种男人就坏事,真是恶心……”
“这么一来,真相和真凶岂不是……”
这下可好,夏千夏的神色也低落下去了。
“……”
夏千夏是那种,最重视“真实”的女孩子啊。
就算是完美的解法也要凭着那点暧昧不清的直觉去洞察微乎其微的漏洞,就算真凶确有其人有待处置,也不能容忍虚妄的路径,这就是夏千夏那别扭却强烈的性格的明证。
结果假的证据没了,真的证据也没了。整个案件这次不是陷入死局,而是压根就宣告“死亡”,啥都没了。
看夏千夏之前那么自信的模样,恐怕也完全没料到这点吧。
“好啦,好啦,千夏大人……”
尉迟语嫣缓步靠过去,轻轻摸了摸夏千夏的前发。
“可以这么想啦,最后变成这样,完全是那个家伙自作自受嘛,他已经得到报应了,所以也不用对这件事太较真啦……”
“呜,哼……”
夏千夏受用地摇了摇身子,然后马上把脑袋偏到了一边,真的跟小孩子似的发出一声轻哼。
这情景还真是罕见……莫非托尉迟语嫣的福,我发现了对付夏千夏的新技能?
不管怎么说,尉迟语嫣确实从表面上成功地安抚到了夏千夏,话虽如此,她也没能让夏千夏彻底打起精神来。
沉默一会儿之后,王然老师突然用力摇晃脑袋,使劲拍了拍自己脸蛋,重新在房间中移动了起来。
“表率,表率,表率!我是老师,做点表率!——我、我再看看,能不能再深挖一下这间教室什么的……”
“我!让我来帮帮忙!”
刘诗芸高举手臂,也跟了上去。
——话虽如此,我却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只要真正的犯人和制造伪证的樊新知是两个不同的人,如此小的空间,如此明确的犯罪路线,樊新知的行动就绝对会从犯人的行动路径上基本完美地碾压过去,想找到漏网之鱼绝对是难上加难。
而樊新知本人彻底自导自演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如此自负的人,如此大的力气制作出来的画作,就是为了击倒一个已经成自由人的半仇敌,就算对于精神异常的人来说,这也仍然显得太荒唐。
旁观刘诗芸和王然行动了大概两分钟之后,我想了想,悄悄从前门退了出去。
我取下鞋套,沿着楼梯间向六楼爬去。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知道布艺社有没有人,不知道谢若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作为与案件有关却没有出席这次处置审议的人员,我想找她聊聊。
我也不知道能找她聊聊什么,反正我觉得聊了总没啥坏处。
布艺社里确实有人,不是是两个翘了体育课来这儿偷懒的男孩子,谢若不在。
“……”
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的想法太浪漫主义了,想在恰当的时机找到谁就能找到谁,而且还想象着找到了就能说出一切解决问题的漂亮话——哪儿有这种好事。
我决定扭头回303,最后在勘察证据方面帮帮忙,垂死挣扎一下。
不过就在我回到楼梯间,正准备下楼的时候,我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在瓢泼的雨声中,混进了一种诡异的呻吟,是从楼梯间上方传来的。
我记得再顺着楼梯间往上是天台,应该是常年锁着的才对,和教学楼的天台一样,平常根本不让进,必须要先向学生会递交申请借到钥匙才行。而且不像教学楼天台平常有人借,这里距离又远,楼层又高,半旧的桌椅、道具来不及运走全堆在门口,进去也麻烦,长期以来基本无人问津。
我一下子强烈地怀疑起了在那儿的会不会是失踪已久的周坤,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爬了过去,结果真不是周坤,是樊新知。
……回过神来一想,是樊新知才比较正常吧。
樊新知坐在废旧的桌椅堆的最上方,姿势半躺着,对着天花板发呆,间或长长地叹气,像感叹又不像感叹,像哭又不像哭。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他压根没发现我,我这边高差太大,角度太偏,也看不清樊新知的脸。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