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我屏住了呼吸。
事情正在朝着我所能想到的最坏的方向发展。
贺小兰让自己的手顺着自己刚才后退所制造出的透视线移动,落在假山之上,轻轻叩了两下。
假山作为回应再次发出闷响,她于是在假山的表面仔细摸索了几秒,然后再次轻扣——这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手指直接掀开此处破裂的建材,轻而易举地没入其中。
“……”
我感觉自己正在濒临窒息,但是刚才屏住的呼气却完全无法恢复。
我的人生似乎已经不需要呼吸了。
贺小兰抬起头,看向小英小姐,喉咙深处发出怒吼。
“来,告诉我——这又是什么?”
案件似乎正在朝着最可怕的方向发展。
也就是说,偷拍的犯人就在他们四个之中,或者严谨一点,就在我们五个之中。
周坤,施铭,宋一祎,赵岐,还有司思仪,也就是我……在我们五个原本声称去偷窥的人之中,有一个人暗藏着更大的祸心,把摄影设施带了过去,拍下了温泉中女孩子们的照片,并且把它们传到了“写真群”之中。
那么此时此刻的问题就是,在我的印象里,我们五个人里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将任何带摄像头的东西对准温泉,所以如果这么想的话,理论上来说我们五个反而不可能做出偷窥之外的犯罪行动——除非有不易察觉的摄像设备,比如针孔,比如增强眼镜,比如微缩的手持型……
但是又有谁可能携带这种东西呢?
宋一祎?他确实戴着眼镜,但是他这人像吗……他这种普通的眼镜款像吗?不,不……这么想完全是瞎猜,不能这么想,这么想绝对没个结果。
越想越不对,问题似乎陷入了死局,一切的想法都有所自洽,所以一切的想法似乎都有破绽,现在所有人似乎都没法信任了,甚至我自己都没法信任我自己——说不定就是我梦游了或者人格分裂了,假借监督周坤之名偷拍女孩子呢?
越想越头痛欲裂,事情似乎彻底打成了一个死结,别说找突破口了,我感觉自己现在什么连动都动不了,举步维艰。
然而,这甚至不是我现在最急需处理的危机。
贺小兰的房间里,昨天参与过偷窥的,没参与过偷窥的,凡是和案件有点关系的基本上全被揪过来了,甚至司玖也因为和贺小兰住在一起的原因,现在正坐在角落里看戏。
该死的……我这件事最不想暴露的对象就是司玖啊。
至于为什么能揪出这么多人,究其原因,不需要夏千夏帮忙交底,我们留下的线索就已经够贺小兰顺蔓摸瓜了。
我们昨天构建的不在场证明完全没有意义,因为我们昨天逃得那么急,压根连假山里的足迹都没来得及破坏——贺小兰提取其中最显眼的足迹首先锁定了赵岐和宋一祎之一,然后通过鞋子的纹路对比抓住了宋一祎。
再然后,宋一祎“我不是,我真的没有,哇啊啊你们冤枉我啦!”——如此这样地哀嚎着,把有嫌疑的,没嫌疑的,凡是和我们有点儿关系的全供出来了!这个二五仔!
那句什么囚徒困境说得好,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可言啊。
所有有嫌疑的人,既包括我们五人组,还包括和我们有关系连接的,各种有可能没可能的,比方说甘岚、樊新知……还有赵岐那边的几个室友,在房间的一侧墙壁下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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