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一桩的事情接二连三曝出来,每日都有折子递进内阁指摘他。朝野上下对庐王的风评,最近可是非常不好的,一旦要为他祈福建庙的事传扬开,恐怕又得引来言官们口诛笔伐。
此事还真的不能外传!
但不外传,又去哪里找银子?
武靖侯夫人犯了愁。
李望川也一筹莫展地叹气:“刘内官跟我要银子,我又去哪里找?虽然我这两年做成了一些小买卖,给慈宁宫内库添了些钱,可到底都是小打小闹,不抵事的。唉!要是我跟宋四哥似的会赚钱,早点存些私房,这时候就不憋手了!”
又道:“祖母您说,为什么宋四哥懂得经营,投什么买卖都能赚到,偏偏他娶个媳妇更厉害,比他还会赚银子。您说等他们两个真的成了婚,两下合在一处,那岂不是要发大财了。我看宋四哥以后都不用操心名下的资产买卖,交给顾家姑娘去做,比他赚得更多呢!”
武靖侯夫人心中一动。
缺钱的人,听见谁会赚钱,自然是羡慕。
“那顾家姑娘既然能赚,为什么建庙还要筹钱?”
“好像是说,建庙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德,她不想独占……而且她刚进京,还没经营起来,手里似乎也没那么多钱。建庙是她婚前发的愿,所以也不会用宋家的钱。她那佛七才刚开始,我过去看了看,捐资的人多得很呢,恐怕到不了七天就能捐满。”
李望川突然眼睛一亮,一拍巴掌:“祖母,她若是捐满得快,多余的捐资就让她挪借给我吧!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跟她商量,务必劝她同意下来。反正都是为了建庙,她应该不会不答应。”
李望川站起身来,抬脚就走。
“哎,川哥儿!”
武靖侯夫人觉得不妥,想要叫住他,李望川那里已经匆匆跑出院子去了。
仆妇们听见侯夫人吆喝,连忙一叠连声地帮着喊,李望川却头也不回地跑了。
仆妇们禀报上来,说世子爷已经走远了。
武靖侯夫人笑着叹口气:“这个猴子,想什么就是什么,窜得真快!”
既然拦不住,侯夫人想了想,到底还是惦记顾心的银子——若她真的能很快捐资成功,跟她挪借一些,也未尝不可。谁让她打着武靖侯府捐佛像的旗号呢?就算把她筹到的银子都拿过来,先给太后建庙用,那也应该。
用顾心的银子,又不用打慈宁宫的名头,免得外头人议论,这是一举两得。
武靖侯夫人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给庐王祈福要紧,至于顾心的庙,就拖一拖再建也无妨嘛。
武靖侯夫人甚至想把自己捐的佛像也给太后用,等塑好了先紧着太后的庙……只可惜是尊地藏像,跟娘娘庙要供奉的主神肯定不搭,想了想,也就作罢。
于是,也就不提让顾心隐匿她名号,不许借势的事了。
李望川半强迫地说服了祖母,心花怒放往府外头跑,要第一时间给顾心送信去。
刚要出二门的时候,被继母崔氏跟前的一个婆子拦住了。
“爷您慢着点儿,夫人有话跟您说呢!”
李望川懒得理会:“回来再说!”
脚下步子没停。
崔氏从一排敞厅中走出来,紧走几步站在了路上,挡着李望川。
“川哥儿别跑太急,小心摔着。你过来,我嘱咐你两件事。”
她拦在路上,李望川想不过去也不成,于是就走到她跟前,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快点说,我忙着出去呢!”
“川哥儿这么急躁做什么。忘了平日你父亲告诫你的,行事宜稳重,不要忘了身份……”
“得得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特意拦着我不会就为了说废话吧!”
不在祖母跟前,李望川懒得跟继母送笑脸。
崔氏笑盈盈地道:“我不是特意拦着你,是过来这边的库房找茶具,想起来了,就跟你说两句。”
李望川皱眉等着。
心说你爱特意不特意,赶紧说完把路闪开!
崔氏不疾不徐地道:“一件事,是你父亲昨日念叨起月顺斋的芙蓉糕来,我派人去买,那里却已经卖完了。他们那糕做得好,近几日都被人预订空了,我想买也买不到。你似乎是跟月顺斋的东家有交情?能不能和人家说说,给你父亲留一些。我把钱给你,你帮着买点回来行吗?”
说着,就让身边的丫鬟掏银子给李望川。
李望川冷冷嗤笑:“我给我爹买东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