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的芦笙,又继续吹了有一个多小时,然后,芦笙舞一结束,他又马上跑到了医院。这一路来,能不出汗吗?这也就算是这种农村孩子身体好的,要是不经常锻炼的孩子,恐怕都坚持不了那么久。
亚金终于找到了阿爸急诊的地方,也看到了自己的几个同学。
“怎么样?我阿爸没事吧?”
“亚金,芦笙舞比赛结束了?你都过来了。你阿爸没事,医生都过了,说你阿爸没事了。正在里面休息。”
亚金顾不得和同学打招呼,也顾不得跟几个哥们同学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他一转身,冲进了病房。现在,有了亚金在,几个同学才一起随在亚金的后面也走进了病房里面。
“阿爸,你没事吧?”
仰亚仍然躺在病床上,嘴里还在安装着吸氧管。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儿子冲进了病房,又听到了儿子声音。仰亚轻轻地转过头来,看向了儿子亚金。
仰亚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儿子对自己的一声喊,会让他如此的激动,激动得他眼泪都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这也许就是一个病人的感受吧,不知道,在自己病之前,还能不能再醒过来看自己的亲人一眼。如果醒不过来,那在芦笙场里,最后那似梦非梦的一眼,就将是自己和自己儿子最后的告别了。所以,仰亚才觉得现在能够看到儿子,还能听到儿子在叫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和奢侈的事。
而亚金,也是第一次看到阿爸在自己面前流泪。
一直以来,阿爸都是自己心目中最坚强最乐观的人,永远都是把肩膀留给自己依靠的人,永远也不需要自己去关心照顾的人。可是,今天,躺在病床上的阿爸,突然让亚金觉得,阿爸老了许多,也脆弱了许多,也有一种想要人照顾的眼神。
看着阿爸流出来的泪水,亚金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趴在了阿爸的病床前。
“阿爸,你,没事吧?!”
仰亚眨了眨眼,让两滴眼泪滴在了枕巾上,然后努力地做出了一个笑脸,把手放在了儿子亚金的头上。好像在说‘没事了,孩子,没事了,别担心,也别哭了’。
看着阿爸转悲为笑的脸,亚金才停了下来。把阿爸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上抚摸着。
“阿爸,你真没事了?”
仰亚又眨眨眼,再‘点点头’。然后把眼睛看向亚金后面站着的几个和亚金差不多大的孩子。
“叔叔!你好了?!”
“啊,阿爸,他们是我的同学,就是他们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仰亚又对着几个孩子眨眨眼,并用手示意几个人在旁边坐下。
几个同学沿着床边坐了下来,看到仰亚确实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开始找亚金说起话。
“亚金,芦笙舞比赛结束了?你们队赢了吗?”
亚金看了看阿爸,他知道,现在,阿爸可能最想问的,也就是这个问题。所以,亚金看看阿爸,说:
“应该是赢了吧!我没有等到最后投票打分结束就过来了。看着当时观众们的叫喊声,应该是我们赢了。但具体的,还是等下全部结束了,我们的芦笙手过来以后才能知道。”
现在的仰亚也不敢想关于芦笙舞比赛的事情。
自己一直坚持想把芦笙舞比赛结束,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坚持得下来,而就自己这十几岁的儿子,他能顶得上去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能够拿下比赛冠军。不过,自己儿子亚金说是能赢,那就相信他吧,哪怕就是没赢,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不在芦笙舞比赛现场上出错就应该算是一种胜利了。
由于仰亚还不能说话,几个孩子就自顾自地聊了起来,当然聊的还是关于芦笙舞比赛的事。
没过多久,病房楼道上响起了好一阵脚步声。这不是一般的脚步声,虽然医院里一直都在尽量地控制着,保持医院里的清静,可是这集体‘赶路’的声音还是有点偏大。
脚步声响过,仰亚的病房前,就挤过来好大一群人。而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陈群副局长。
陈群副局长一只手里捧着那个大大的‘全县第一届芦笙舞比赛’的冠军杯,一只手拿着一大束鲜花。
“仰亚,你没事吧?”
仰亚也看到了陈群副局长,正想着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可是,他那刚刚昏迷过后的身体,哪里能够。
刚刚想坐起来,就又倒了下去。
坐在旁边的亚金赶紧把阿爸扶着躺下。
“我阿爸没事了,谢谢你们的关心。”说着,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