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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辜负了谁

牧隽收起养魂神木，从藤球上跃起，朝贪月颔首：“成交！”

藤球散开，玉生躯体显出来，藤蔓化成灵种，消失在踪迹。

牧隽朝贪月颔首，转身便要离去，贪月身形一闪，拦住她的去路，凑到她眼前，疑惑道：“你真的愿意舍弃？”

“不然呢？”牧隽笑容淡淡：“还是说你准备反悔，连我的魂魄也要留下？”

贪月眨了眨眼：“你既然知晓，为何还如此作态？”

牧隽抿唇一笑，手中的红色长钉抬手须臾间插进贪月的胸口，瞬间刺穿后背，无数符文从伤口飞出来，团团围住贪月，半息间便束缚住她。

牧隽身形后退，见贪月脸上还带着惊愕，微微一笑：“你大约在九幽呆得太久了，忘了人类都是善变虚伪的……”

贪月低头看着胸口红色长钉，两息后抬起眼，盯着牧隽，绿眼中带着莫名忧伤：“这魂骨你从何处得来？”

“藏暮修者送与我，他曾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到九幽，到了幽轮石林，或许能够用上……”牧隽偏头看向自己的躯体：“未曾想真的用上了。”

贪月伸手抚摸胸口的红色长钉，满目眷恋，轻声低喃：“一千年了，你终究是来了！”

话落，贪月伸手抓住长钉，想要拔出来，无数的金光从指缝中溜出来，长钉纹丝不动，她满脸痛苦，仰头尖啸，声波四散，蔓延散去。

同一息，藤蔓再次出现卷起玉生躯体，她想要趁此机会溜走，贪月的尖啸声犹如实质，撞击到她魂魄，竟隐隐有溃散的迹象，而她的神识仿若被无形的手拉扯，神魂撕裂的痛苦让她神识恍惚，心中闪过奇特的念头：魂消魄散大约便是此般境况。

贪月依然死死跟自己胸口的长钉较劲，面上五官忽隐忽现，绿眼已成深黑，一条长长狼尾拖在她身后，左腿化成狼脚，右腿白皙光滑，却有鲜血留下来……

“咦……魂婆你今日是唱得哪一出啊？”清脆的女子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上空：“哎呀呀……早就告诉过你，美人皮囊，不过烟云，不要太过贪念，否则早晚会吃大亏，看吧，幽梦我何时说过假话？”

“啧……人修啊，”声音在牧隽耳旁响起，一团浓黑绕着她转圈：“这魂魄甚好，最近正想好好补补。”

背后传来凉意，牧隽来不及躲闪，便见胸口钻出一只骨爪，掌心一颗苍金色略显透明的心脏，表面隐现苍色符文，若一块光滑内敛的宝石。牧隽想要伸手去摸摸，抬起手才发现手掌若薄雾透明，她盯着手掌，呆愣回不了神。

“呵……”贪月的皮囊七零八落散落挂在魂体之上，她拔不出魂骨长钉，周身金色符文便不能散去，裸露出灰绿的魂体，一步步走过来，若花般的红唇轻笑：“大补之物，也得有命享才行。”

牧隽神识涣散，模模糊糊感应体内那只手快速抽离，胸腔空空荡荡，仿若有风穿过。

贪月，不，应该叫魂婆，她偏头看着若隐若现的牧隽，伸手摸摸脸上掉落的脸皮轻笑：“藏暮有没有告诉你，我心眼很小，总是眦睚必报？”

牧隽晃了晃头：“我与他不熟。”

魂婆点点头，伸手拍拍牧隽的脑袋：“你被他骗了，真傻！”

转身朝牧隽身后走去，牧隽木木转身，便看见那团黑雾，被罩在绿色透明罩子里，正仓皇四处窜动，声音惊慌凄厉：“魂婆，不要忘了九幽规矩，你若动我，你这幽轮就甭想清净，幽冥十八殿不会放过你……”

“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次，可惜呀……”魂婆手闪电般伸进罩子中，一把捏住黑雾，扯到面前，黑雾散去，出现黑发白肤女子，脖子被魂婆掐住，她双手紧抓脖子上手，朝魂婆惊慌哀求：“我错了……”

魂婆冷笑道：“这种话我听过很多次，已不想再听！”话未落，手掌握紧，白皙的脖子‘咔擦’一声断了，一缕黑雾从头顶冒出来，窜上天空，想要溜走。

魂婆凌空一拍，便拍散了黑雾，一声短暂尖利的喊声：“魂婆你竟如此赶尽杀绝……”后半截还未来得及说，便消失在空中。

“如此话多，”魂婆摊开手心，盯着掌心苍金色心脏瞧了两眼，又低头看了看没入胸口的长钉，长叹一声：“真是风水轮流转。”

牧隽意识模糊正四处飘散，路过藤球时，迟疑了一息，钻了进去，坐在玉生躯体胸口，便不再离去。

魂婆盯着藤球两息，伸手把手中的心脏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