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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沈宇霆去看守所提审黄一兵吃了闭门羹。看守所长说对不起，没有林局长的批示谁也提审不了黄一兵，这是重大案犯，林局长再三叮嘱任何人提审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沈宇霆这个刑侦支队长也不例外。

这是沈宇霆首先没有想到的事情。以往任何时候，只要是他支队长来提人，看守所长从来没说半个不字，提审单都不用看就把要审的人送到他手里，可这一回突然变得这么认真，铁面无私。沈宇霆还想蒙哄过去，说我就核对一起盗窃案，也要不了几分钟，就通融通融吧。看守所长说你就别为难我了吧，我通融了你谁又来通融我？你办了案子我下了岗，值不值得？要不这样，你就跟林局长打个电话，只要他一句话就行。

沈宇霆问现在提审是不是每个对象都要林局长批示？

所长说那倒不，除了黄一兵你提谁都行。

沈宇霆这才感觉到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看来林国平早就考虑好了，黄一兵人是被抓进了公安局，可要提审却非要林国平同意不可，除了林国平和吴欣，又还有谁能提审这个特殊的犯罪嫌疑人？他没有再坚持，也没打电话，那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弄不好调查还没开始就无法进行下去。他立即返回到局里，简单把提审受阻的事跟赵志杰局长做了汇报。赵志杰说别急，还等一天，还等一天黄一兵就是你的了。沈宇霆说是怎么回事？赵志杰说石书记已经把林国平抽到市委党校学习去了，明天就走，正好党校办了个县级干部学习十六大的理论研讨班，两个月，这对咱们调查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另外我也跟吴欣说了，叫他先别到你那上班，市里几家单位联合治理高校周边环境，先安排他去那，我会跟看守所长打好招呼，能不能从黄一兵口里掏出点东西就全靠你自己了。

意想不到，一切都来得这么顺利，沈宇霆激动而又兴奋，只说了声谢谢就干他的事去了，提审黄一兵。

像他以前的多次交代一样，滴水不漏，为什么要炸老局长？怎么安装炸药？怎么引爆？黄一兵已经倒背如流。

沈宇霆偏不按他的程序去提问，甚至先不问爆炸案的事情，突然问陈东车祸的事情，黄一兵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下就说了那事是老板叫他雇人干的，把作案的过程一下就说出来了。原来，就在沈宇霆和纪委的同志在调查林国平和吴欣私放张高峰的时候，有人立即把情况告诉了他们老板，老板立即命令他设法把陈东干掉，要做得天衣无缝，黄一兵就找了一个刚从劳改场所出来的刑满释放人员，给人家一万块钱，还送人家一辆货车（就是出事的那辆货车），做了一番精心设计，结果纪委调查组刚刚开始调查陈东就莫名其妙除了车祸，不幸牺牲，真正的罪魁祸首正是张高峰和这个黄一兵。

再问是谁把情况告诉了他们老板他就说他不知道，打死都不说。

不管怎么样，这还是一大突破，查了那么久没有查出来，现在真正的操纵者落网了真相才暴露出来了，可这还远远不够，不仅制造车祸背后的人还没出来，现在爆炸案并没有多大的突破，还必须深挖，必须把爆炸案的内幕揭开。

不能安程序问话，显然黄一兵在进来之前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必须打乱他的思维模式才能问到真实的东西。沈宇霆干脆倒过来问，炸药爆炸最大杀伤力有多大范围？爆炸点会在什么位置？装炸药时抽屉里有些什么东西？炸药怎么摆放？采取什么方式引爆炸药？怎么进的局长办公室？局长办公室里有些什么摆设？等等，等等。

没有人这么提审过他，倒过来回放，抓过不止一次了，都是顺着问下去的，他就按事情的经过顺流而下，可全倒过来了，原来背的供词就派不上用场了，答出来的东西漏洞百出。

最解释不清的一是引爆方式，黄一兵说他用的是拉式引爆，一根线一头连着炸药，一头挂在局长办公桌的抽屉里面，只要一拉抽屉就会引爆炸药，炸药装在抽屉的中间，距开抽屉的人不会超过一米，设计的最大杀伤力就是一米以内，李局长开了抽屉，正好在一米左右，必死无疑。

沈宇霆就问用的是什么拉线？爆炸发生后拉线还会不会留着？

黄一兵就说是一种废旧轮胎线，只要爆炸，拉线肯定会烧掉的。

沈宇霆就发现了破绽，现场留下的一根拉线不仅没有被烧掉，连炸都没有炸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炸药没有燃烧？没有燃烧怎么又爆炸了？这是一个谜团。沈宇霆拿出了从现场收集来的那根拉线问刘大跑是不是这根拉线？黄一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