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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不想再看见她

这场战争最终是以大希撤军结束，下一次攻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动，程琼若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没有任何征兆，大希就这样撤退了，向闻倒是能够理解，因为楚瑞渊被她伤到了。

当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扉将会完全打开，心上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有可能令他重伤。

程琼若这一次是真的伤着楚瑞渊了，可她并不这么觉得，反而只有一种报仇后的快感，可这种快感也只是短暂的。

黔沙的营地里，已经开始准备庆功宴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到，这一次和大希的战争竟然会结束得这么快。

“你们看到没有？！凤女真是英姿飒爽啊，大希的大将当时脸都青了！估计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拿刀指着！”

“得凤命之女者得天下！”

不知道是谁先这样带头喊了起来，程琼若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想继续待下去，但那些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她丝毫不怀疑，现在在更远处的大希的营地里的士兵也可以听到这个声音。

“得凤命之女者得天下！”

“得凤命之女者得天下！”

“得凤命之女者得天下！”

又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哎，那你们说，是不是十六王子得到了凤女？那十六王子以后不就是黔沙的王上？”

“可不是么，估计这一次那些长老大臣都得改变自己的看法了，以前可没有人把十六王子放在眼里啊！哈哈哈哈！”

“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来来来，喝酒喝酒……”

程琼若走出了很远，远到听不见营地里面的声音，她只觉得心里很烦躁。

向闻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一直跟在程琼若的身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跟着她，看她停了下来便走上前去，为她披上一张毯子，黔沙的夜凉的很，深入骨髓。

“你会不开心吗？”程琼若已经习惯了向闻的陪伴，甚至有时候回头发现他不在还会有些不适应。

“什么？”向闻没有跟上程琼若的思绪，又或者说，当这个人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心里什么事情也装不下，也不想装。

程琼若回头看了一眼营地，引得向闻也回头看了一眼，营地里面的篝火十分绚烂，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一丁点吸引力都没有。

那是不属于他们的胜利，只有那些人会觉得高兴。

“他们那么说你。”程琼若回头看他，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就像是一汪泉水中倒映着满天星河，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中，“说什么不把你放在心上，讨论你会不会成为未来的王上，他们百般议论，你就从不生气吗？”

程琼若有些惊讶于这个人，似乎从他们认识开始，她就从来没有见过向闻生气，除了那一次她被萨希尔拦下，甚至快要有些非礼的举动时，那是她第一次从向闻的眼中看见了一种类似生气的情绪。

“生气啊……”向闻说着，轻轻弯起了嘴角，“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十六王子，这个称呼几乎跟随了我的前半生，没有人记住我的名字，就连父王也一样，他只称呼我为十六。你想想，一个人被父亲用数字称呼，其他人的看法在他心中还重要吗？”

程琼若沉默了，她从未经历过这些，哪怕她已经认为自己的遭遇足够心痛，可向闻像是一个被忽略的孩子。

可很快，程琼若改变了自己的想法：“重要。”

两个字，掷地有声，向闻心底里那一片已经结冰的湖水忽然破了封，被人扔进去一块巨大的石头，就这样硬生生砸开了冰封，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你要不断地告诉你的父王你叫什么名字，你要不断证明有些事情是只有你才能够做到的！”程琼若这些话像是对她自己说的一样，甚至有些激动起来，“只有这样，那些昏庸的人才能记住你的名字，看见你的光辉，只有打破尘封，才能露出锋芒。”

明知道程琼若只是在安慰自己，可向闻还是当了真，因为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同他说过这样的话。

眼底里的惊讶逐渐消散，剩下的是理所应当。

是了，他喜欢的这个女子向来如此，不肯守旧，不肯止步于此，不肯在别人的阴影下活一辈子。

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么？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

向闻忽然站起了身，朝着程琼若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