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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惊鸿梅舞

程琼若很快就在房间里面等来了春熙，这个丫头年纪不大，虽然在这种场所里面长大，但却没有沾染多少风流气息，反倒更像一个大家闺秀。

“见过小姐。”

春熙福身行礼，经受过月棠的教导，这一举一动都没有先前那般廉价了。

程琼若上下打量着她，只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知道为什么叫你来么？”

“知道，妈妈说，小姐想让我登台。”

“你想登台么？”程琼若问。

“想。”春熙抬起头，这样认真的眼神倒是很少见，“登台之后就能赚钱，然后就可以给自己赎身了！”

程琼若看着这个小丫头，心中忽然有些许明朗了：“赎身之后你要做什么？”

春熙愣了愣，这个问题她还从未想过，细细思索一番，她开口说道：“若是手上有余钱，便开个小铺子，做点生意，维持生计便够了。若是没有，便找个招工的地方，做个侍女也比在这种地方来得好。”

“府中的丫头大多过得可都是苦日子，没有这里这么滋润。”程琼若说着垂下眼眸，轻轻拨开茶叶，啜了一口：“要说起轻松，那还是非这里莫属了。”

春熙是个聪明人，程琼若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点拨她么？

这样想着，春熙跪了下来：“若是小姐不嫌弃，春熙愿意跟着小姐，从此遵从小姐的命令，此生都是小姐的人。”

程琼若敢扬言十天内能赚到两千两，不管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她敢这么说，就能代表她的实力非同小可。

可春熙的这些小心思全都被程琼若看在了眼里，她年纪还小，这种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对于楚瑞渊，程琼若当初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可越是接近，就越是对这个人心动，越来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起来说话。”程琼若不正眼看她，“想留在我身边，那就得拿出对应的本事来。你会什么？”

“琴、筝、舞，也就只有这三样还算会。”春熙说着又补充了些，“这其中最会的是月琴和舞。”

“会什么舞？”程琼若暗中思付着。

月棠已经是京城闻名的名妓，未曾卖过初夜，却也让不少人慕名而来，她的琴已经是登峰造极，而且用的还是七弦古琴，这样的功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可她要是想要做出声响，那就得比月棠更好。

京城还没有一个善舞的名妓，正好由她来补上这个空档。

“舞偏好水袖。”

“惊鸿梅舞会不会？”程琼若随手挑了一个还算有难度的舞问她。

“没学过，但看一遍就能学个七八。”

程琼若点点头，起身对采月说道：“去让老鸨把舞台准备好，让所有姑娘们都出来看着，给我准备惊鸿梅舞的衣服。”

“主子，您要跳舞？”采月有些惊讶。

月瑕此时也有些讶异地看着程琼若：“惊鸿梅舞，就算是宫中舞姬，也没有几个敢说自己会跳这个的。大多数舞姬虽有练习，却跳不出其中精髓。”

“去准备吧，让你们瞧一瞧。”

程琼若垂眸笑着，她也未曾学过，可那些书，她只消看上一遍就知道应当是什么样子的。

传闻中，惊鸿梅舞乃世间第一奇舞，因为要跳出梅花盛开，最后妆成一树千万朵花开的感觉，舞服更是繁杂，大多数秦楼楚馆都会有一件压箱的惊鸿梅舞舞衣，就等一个能跳出这种感觉的人来穿上。

要知道，无论是哪家的姑娘跳了这支舞，只要有三四成像，就会被捧上风口浪尖，一时间名盛京城。

老鸨听到采月送来的消息也是不由得讶异了一下，连忙开始准备，也把姑娘们都叫了起来。

“妈妈，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把我们叫起来？”

最先不满的就是沁湘，其余的姑娘们倒是只附和了几句，她们都靠着这个楼生活，要是这个楼没有了，或者是被赶出去了，习惯了纸醉金迷的她们，在京城里几乎找不到容身之处。

老鸨冷哼一声：“小姐要跳惊鸿梅舞！叫你们都起来看看，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说学个十成十，这能学个四五分像，你们这辈子就算是吃喝不愁了！”

一听到惊鸿梅舞，这些个姑娘们的眼睛都凉了！

四五分像就足以进宫做个舞姬，怎么都比在这种地方混日子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