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其实……也不急,母妃没规定我什么时候完成。”
上官茜正预备说“王妃是不是太刻薄了些,你生完孩子多累,月子还没坐完呢就逼你帮她料理庶务了”,听了水玲珑最后一句,便一个字也蹦不出了。她的瞳仁左右一动,露出一抹暖人心扉的笑:“我昨晚的话有些重,你别放在心上。”
水玲珑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她。
上官茜的笑容染了几分牵强,略显局促不安地道:“我不该质问姐儿有没有吵到小钰的,姐儿是你们女儿,她哭,你们比谁都难受。小钰是她父亲,被吵吵也是应该的。左不过就一阵子,小钰是男人,也不是扛不住。”
水玲珑挑了挑眉,她可以理解为上官茜在为昨天的挑刺而道歉吗?只是婆婆就是婆婆,哪怕觉得儿子照顾女儿乃情理之中,也永远看不见她背地里付出了多少汗水。水玲珑微微一笑,上官茜疼不疼她无所谓,诸葛钰疼她就好。
上官茜见水玲珑没反应,有些拿捏不准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可瞧着她眉宇间神色柔和,上官茜又觉得以自己的本事一定讲得特有水准,她接着,含了一丝落寞地道:“我只是太在意小钰了,在意到我会不由自主地忽略他身边的任何人,包括他妻子也包括他孩子,我好像只能看到他了,所以,一想到他夜里睡不好觉,白天还得强撑着上朝,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我就急了,一急,就讲了令你不喜的话。你……你……可千万别生我气,更别叫小钰和我离了心。”
反思了自己的措辞,却没反思自己的态度,明着是道歉,实则找借口,其中心思想无非是:水玲珑,我那么爱我儿子,你没看到吗?怎么能不体谅我这个与儿子生离十七年的母亲,还挑拨我们的母子关系?
婆婆欺负儿媳,儿媳找儿子告状,儿子吼了老子,老子又训了婆婆,回头婆婆恼羞成怒,继续找儿媳麻烦……
恶性循环,这是水玲珑的第一反应,也许没猜对,但第二反应还没出来。水玲珑就顺着上官茜的话,礼貌地笑道:“娘对诸葛钰的心,我明白。”
上官茜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水玲珑亲自递了一杯菊花茶到她跟前,温声道:“娘,喝茶。”
心里却冒出了第二反应:今天皓哥儿不用上学,王爷应该带着皓哥儿出去好生游玩一番,谁料,王爷陪着王妃回了冷家祝寿,上官茜感受到王爷对王妃的真心正在一点一点递增,甚至超过了他们海誓山盟的曾经,所以,抓不住丈夫的上官茜,转头打算傍住儿子,是这样吗?
上官茜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又看向水玲珑,眼底水光闪耀:“能娶你为妻,是小钰的幸福,难怪他总护着你了。”
言辞间,难掩失落,诸葛流云……就没这么护着她。
上官茜走后,钟妈妈一边绕着手里的线,一边长吁短叹:“夫人也不容易,与亲生儿子分别那么多年,心里定不好受!辛辛苦苦抚养女儿成人,女儿又难产死掉,留下一个外孙,啧啧啧……长途跋涉,没少挨饿受冻,只怕还遇到过不少危险……”
自打上官茜在屋子里频繁走动后,水玲珑便没瞒着上官茜的秘密了。
叶茂一边纳鞋底儿,一边摇了摇头,也叹:“好可怜。”
枝繁撤了上官茜喝过的杯子,同样一叹:“一个女人,一个长得挺美的女人,带着外孙走南闯北,能平安抵达京城,奴婢真觉得她很了不起。难怪表公子的性格孤僻成那样,也不知途中有过什么惊心动魄的遭遇!”
水玲珑的眉梢微挑,端起琉璃杯,抿了一口放了蜂蜜的牛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片刻后又忽而笑开:“瞧瞧你们几个的心,软得跟棉花糖似的!夫人一来就把你们感化了,倒是显得我铁石心肠,不近人情了!”
枝繁的眼神一闪,迅速敛起了怜悯之色,笑道:“哪儿能啊?大小姐是菩萨心肠!普度众生!拯救苍生!”
屋子里,笑成一片,上官茜煽情的气氛渐渐被冲淡。阳光打在黄皮账册上,一应暗淡的光。
水玲珑亲了亲熟睡的哥儿和姐儿,欣慰一笑,小夏打了帘子进来,恭谨地道:“世子妃,奴婢看着小主子,您补个眠吧!”
今儿上午是她当值。
水玲珑抬手摸上后颈,仰头,捏了捏,慵懒地道:“行,我先睡,姐儿醒了叫我。”
小夏点头,钟妈妈等人带着绣活儿走到外屋,水玲珑走到床边准备歇息,可她刚躺下,皓哥儿来了!
皓哥儿是自己来的,他不喜人跟着,即便德福家的奉了命令时刻跟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