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诸葛流云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微垂的睫羽,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冷家回不去就回不去吧。”
冷幽茹没接他的话,睫羽长长,遮了眼底华光,也叫人探不出她内心所想。
不知想到了什么,诸葛流云目光微凝:“府邸记入你名下。”
“妾身在京城的宅子别院不少,不必了。”冷幽茹淡淡说完,拿开他搂着她腰肢的胳膊,穿了鞋子去净房洗漱。
洗漱完毕,又换了衣衫,冷幽茹端来洗漱用具,在床边坐下,面无表情地道:“妾身服侍王爷洗漱,王爷早膳想吃什么,妾身吩咐膳房的人准备。”
诸葛流云洗漱完,看向她绝美的容颜,喉头滑动了一下,觉得吃什么都不对胃口:“随便吧。”
冷幽茹又去了净房一趟,便朝门外走去,刚走了两步,诸葛流云叫住她:“你不先替我换药?”
冷幽茹踅步而回,从医药箱里取了胡大夫开的药,并打来温水,他本就没穿上衣,冷幽茹便直接开始拆他的纱布。
将染了血的纱布放入一个干净的空盆中,冷幽茹又从另一盆子里拧起帕子,缓缓擦拭他伤口周围的血迹,谁料,擦着擦着……
冷幽茹垂下眸子,装作没看见。
诸葛流云却轻轻一拽。
冷幽茹睫羽颤出一个不规律的节奏:“王爷,你有伤在身。”
“伤的不是那里。”
……
上官茜起了个大早,带上亲自去膳房熬的八宝粥,笑容灿灿地走向了主院,皓哥儿有德福家的照顾,她是一百个放心!
院子里的人冲她一一行了礼,她都温和地点头,下人们纷纷觉得这位夫人比王妃好相处多了。
上官茜拧着食盒踏上台阶,又绕过回廊,在离屋子十多步之遥时突然听到了始料未及的声响,她的脚步就是一顿,手里的食盒险些砸落在地。
外表清清冷冷,转头就勾引王爷,她不知道王爷有伤在身吗?
还是说,她这些天玩的都是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也对,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抓心挠肺,自己巴巴儿地赶着往上贴,王爷反倒不稀罕!瞧瞧人家冷幽茹的狐媚手段多厉害,不声不响就把王爷给迷晕头转向!
上官茜啊上官茜,这就是曾经和你山盟海誓的男人,如今还不是与别的女人鹣鲽情深?
恼羞成怒,上官茜转身离开了主院!
紫藤院的西次间内,小夏给女儿好生打扮了一番,穿一件粉红色葫芦纹褂子,和一条同色绣彩蝶百褶裙,柔软的发挽成双螺髻,用粉色发带固定,并簪了一对水玲珑赏赐的蝴蝶珠花。
“真好看!”小夏由衷地夸了一句。
小秋雁扬起白净的小圆脸,笑得眉眼弯弯:“是娘梳的头好看!做的衣服好看!”
母亲是孩子心目中的第一偶像,不管随着时光飞逝,这种崇敬的热意会否淡去,但此时此刻小夏的心里是欣慰万分的,她香了香女儿的脸蛋,笑道:“爹爹看了一定夸咱们小秋雁漂亮!”
想到爹爹,小秋雁眼底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嗯!娘亲,我好想好想爹爹呀!我们快回去看他吧!”
小夏拿起桌上的报复,回头理了理床单,又环视四周,确定屋子里纹丝不乱了,才牵起女儿的手朝门外走去。
此时天已大亮,府里的下人纷纷忙碌了起来,路上满是行色匆匆的丫鬟婆子,膳房的方向,炊烟袅袅,飞入云端。
小秋雁心情雀跃地唱起了小曲儿,声若莺啼,宛转悠扬,小夏知女儿兴奋,不忍拂了她意,却又恐声音太大惊了仍在睡眠的女主子,便柔柔地提醒道:“省着点儿嗓子,别见了爹爹唱不出来,爹爹可得伤心了。”
小秋雁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对哦!那我留着待会儿唱给爹爹听!”
小夏看着冰雪聪明的女儿,微微一叹,若是投身在大户人家,说不定能嫁得和世子妃一样好,偏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一下子就成了任人鱼肉的贱民。
小秋雁没注意到娘亲的长吁短叹,只乐淘淘地想着和爹爹见面的场景,笑得几乎看不到眼睛。
她甩开小夏的手,跑了几步开始面对着小夏倒走:“娘亲啊,你说弟弟又长大了没?”
“长大了。”
“有我这么大吗?”
“你弟弟才两个月,你都四岁了!不可能一样大!”
“那……比小公子大吗?”小秋雁追问,倒走得非常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