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尚未下定论。”顿了顿,又道,“当然,蕙姐儿今年十七,也到该议亲的年龄了。”
话里有话!
姚老太君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失落,尽管很快,但还是被水玲珑给捕捉到了,水玲珑微微诧异,难道荀奕选秀姚老太君不喜欢吗?
姚老太君垂下眸子,呷了一口茶,脸上再次有了无懈可击的笑容:“说起蕙姐儿的亲事,老身今日斗胆与太妃娘娘讨个意见。”
直觉告诉水玲珑,姚老太君在提起蕙姐儿的亲事前咽下了一些话,就好比放电影时突然剪辑掉了一段,水玲珑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发髻上的流苏,优雅地笑道:“老太君请讲。”
姚老太君看着水玲珑眼底闪过的深意,心头微微一震,她已经掩饰得那样好了,但太妃好像还是感受到了什么,此女的心思之敏锐简直令人咋舌,真不明白太后如何放心让她与诸葛钰把持朝纲的?诸葛钰十多年不娶,谁说不是对太妃余情未了?他们俩若是某日联起手来,岂不成了另一个荀枫?而届时,后宫可再没姚家女子什么事儿了!
姚太君想起那人的告诫,忽觉字字珠玑!
“很难启齿吗?”见姚老太君思索得略久,水玲珑出声问道。
姚老太君的表情转换得很快,几乎是无懈可击:“老身是怕太妃娘娘不答应呢!”
水玲珑挑了挑眉,听得姚老太君道,“老身想提的是蕙姐儿与弘哥儿的亲事。”
蕙姐儿与弘哥儿是名义上的表姐弟,但蕙姐儿非诸葛汐亲生,诸葛钰也非冷幽茹亲生,二人并不存在近亲的血缘关系,从基因上来说,是可以成亲的;从门第上来讲,更是门当户对的。这门亲事,怎么看怎么匹配,但水玲珑的眸子里还是掠过了一丝冷光:“老太君这话与哀家说说倒也罢了,可千万别传出去,哀家早年嫁过镇北王,而今却是先帝的妃子,哀家如何做得了镇北王世子的主?”
心里却补了一段:你是怕有一日诸葛钰推翻了荀奕的江山吧!若果真如此,作为诸葛钰长子的弘哥儿便是太子,蕙姐儿若真嫁了,岂不成为太子妃?那样的话,后宫还是姚家女人的天下。
很快,水玲珑又想到了湲姐儿,湲姐儿十六,也该议亲了。
姚老太君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另外有件事,老身想向娘娘请教一、二。”
水玲珑缓缓地道:“老太君请说。”
姚老太君像戴了一张优雅的面具,笑容一直暖人心扉,但水玲珑不难看出她厚厚的妆粉下所呈现出的老态和沧桑,水玲珑觉得她没多少时日了,这么虚弱的她应当在家静养,究竟为何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寿宴?
姚老太君迎着太阳,白发熠熠生辉,她道:“老身想问太妃娘娘,何时把正统之权交还给太后!”
水玲珑的眸色一厉,探究的眸光落在了姚老太君的脸上:“老太君认为是哀家架空了太后的权力吗?”
难道姚欣没告诉姚家人,她是如何被强迫了这么多年的?
姚老太君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脸色出现了不健康的酡红:“难道不是吗?先帝钟情于你,即便你怀了镇北王的孩子,仍然不计前嫌纳你为妃,可你非但不知感恩,反而这么多年一直与镇北王来往密切,别告诉老身你们两个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水玲珑狐疑地蹙了蹙眉,因为快死了,所以不怕她治她的大不敬之罪了吗?“老太君,当年的事你比谁都清楚,若非先帝拿我母妃和她腹中的胎儿的命做交换,我焉能签下休书自离王府?你怎么好意思要我感恩?他拆散了我大好姻缘,我凭什么对他感恩?”
姚老太君的情绪越发激动,语气越发透出一股压抑过后的沉重:“所以,这些年你其实对先帝怀恨在心了!”不待水玲珑反驳,她立马接着道,“难怪你强行把皇上养在膝下,让皇上与太后生离那么多年!你是在报复先帝拆散你和诸葛钰的行为啊!”
水玲珑的脸都气绿了:“南宫雪,哀家敬重你是冰冰的干祖母,也敬重你是太后的祖母,所以对你礼遇有加,可这并不代表哀家就得被你指着鼻子骂!皇上为何会被养在我的寝宫,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孙女儿?是她不给我自由!是她用先帝的圣旨逼迫我接纳皇上!又用菩提子逼迫我留在皇宫!她说,如果我敢离宫,她就立刻毁掉皇上与梅家的婚约,让我拿不到菩提子!这些,你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
姚老太君当然知情,当年梅夫人看到皇榜,得知荀焕需要菩提子做药引续命,这才跑到熄族治活了菩提树,但种出菩提子的条件是让梅清儿入宫为妃。如果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