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从衣襟的内兜里掏出三串铜钥匙丢在小炕桌上。
乌族长放开怀里撒娇的宠妾,斜睇一眼放肆的乌四爷,不悦骂道:“你个混账胚子在谁的面前撒气呢?滚滚滚,少在我眼前晃荡。”
乌四爷站起来,指着小炕桌上的三串铜钥匙,“我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你缺多少就去处置了吧。我呀有酒有肉有美人就能活,谁那劳什子重建需得多少钱都与我无关。我死后随便寻个地方埋了,连坟头儿都不用起。这辈子活得值就行,哪管后辈子托生个啥。大哥保重,我还有个美人约,先行一步。告辞!告辞!”
乌四爷拍拍屁股溜了,没给乌族长半点训斥的机会。早在父亲仙逝时,他就看清自己的几位亲兄弟的嘴脸。从那时起,他早就做好打算、寻好退路。
亲兄弟又如何?到头来“利”字为先,伤自己最痛的人正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走出乌氏中正府,乌四爷抬头望天,用力眨眼睛把泪水逼回去。
“四爷,你把全部身家都给了族长老爷,今后你一家老小要搬去何处?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追出来的老管家关心的问。他平日收到乌四爷送的不少宝贝,如今他没啥可回报的,尚有百两银子能拿得出手。
“四爷,这银子不多,你先寻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吧。”
“多谢老管家,这银子可不够我喝一壶花酒的。你攒钱不容易,留着给自己当棺材本吧。”
乌四爷拒绝老管家的好意,一身轻松的潇洒而去。他厌倦这吃人的地方,就像他厌恶每天鬼混在花街柳巷的自己。
与潇洒不羁的乌四爷相比,乌三爷的命运就令人堪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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