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守安堂的规矩并不熟知。至于堂嫫嫫说三日之内必遭灾难,或许与她的大限将至有关。她若死了,守安堂将群龙无首,岂不是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
诸葛弈能猜想的理由仅有这个,守安堂里囚禁的女人是八大氏族中被休、失洁、犯错的囚徒。终日囚禁在塔楼般的屋子里,有些女人已疯疯癫癫、痴傻不明。
栗海棠有些担忧地说:“刘姐姐在守安堂有堂嫫嫫护着尚可安生度日,一旦堂嫫嫫殁了只怕她也难保呀。”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她抓住诸葛弈的手,请求:“师父,我们想法子带她离开守安堂。”
“离开之后呢?她要去哪儿过活?”
“祁山镇,俗宅。”
栗海棠想到的地方只有那里,俗宅是她的地盘,又有秦五爷护着,即使八大氏族的人知道也无可奈何。
诸葛弈思忖这法子或许可行,只要刘喜娘愿意离开守安堂,他可以安排她和年迈的父母一起去祁山镇。
“师父,求你。”
“好,依你。只要刘喜娘愿意同我们离开,一切由我安排,你不必忧心。”
最受不得她的撒娇,诸葛弈轻轻抚摸她的头,只希望她永远这么高高兴兴的。她在乎的人,他甘愿付出一切去护着。
“谢谢师父。”
栗海棠抱住他,小脑袋贴在他的胸膛像只猫儿似的蹭啊蹭啊。
诸葛弈忍俊不禁,轻轻拍打她的背,“乖,睡一会儿吧。”
“好。”
栗海棠窝在他的怀里昏昏睡去。马车颤颤悠悠的,她的梦里也颤颤悠悠的……
马儿的脚力很好,三十里路仅一个时辰便到了。寒冬傍晚黑得早,未到酉时已天黑不能视物。
幸好今夜睛天无雪,一弯弦月挂在东方天际,无数星辰闪烁,狂风将丝丝如绵的云彩吹散,只见墨夜不见白。
马车停在距离守安堂远些的小树林里,诸葛弈带着海棠徒步走向守安堂的后院。
一个时辰之后守安堂便要熄灯安寝,女人们定会吵闹不休。趁乱哄哄的无人注意之时,正是他们潜入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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