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华都。”
“没法离开……是什么意思?”
姚雏却没回答,沉默良久后,他说:“你最好赶紧回江南,一是华都太危险,二是江南如果再继续反抗,恐怕蛮庭……就真的要武统了。”
……
小药谷离华都有些距离,加上染了风寒,江佩离留下来过了一夜。
喝了药,她脑袋有些昏沉,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梦里战鼓雷鸣交错,震耳欲聋的,才刚开始,江佩离就知道自己要梦到什么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她是被一箭穿心。
真的是一支短箭从她左胸口穿过去的那种,只留下一个流血的洞。
江佩离觉得自己也是厉害,梦的次数多了,再看到那个大窟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反正也不疼。
但这一次,前奏似乎格外地长,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白衣如画的萧年。
那是个陌生的萧年,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温柔,眉宇间是冷然和悲怆。
他问她:时至今日,你还要再继续执迷不悟吗?
执什么?悟什么?
江佩离不知,梦里她手握长枪不停杀敌,而秦珩站在对面的高台上,他腰间悬挂着那块刺目的血玉。
是血玲珑,江佩离只在梦里见过。
可血玲珑不是江家的信物吗?为什么会挂在秦珩身上?
然江佩离没时间去思考,她看到手无寸铁的秦珩从高台上下来,一步步走进了正在厮杀的战场,向她走来。
他立于她面前,声音冷淡:后悔吗?
江佩离脸上尽是茫然,呆愣愣地看着陌生又冷漠的秦珩。
印象里,他从未用这样的神情看过自己,好似她是他的仇人,好似恨不得她去死一般。
然后,她真的死了。
这一回江佩离看得清楚——
那支穿过她心口的短箭,本来是射向秦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