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见他又脏又臭，茂盛的须发将他整张脸都挡住，瞧不清模样。眼前的他，收拾得很干净。五官相当的深邃精致，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左边碧绿，右眼棕黑，里边如汇集了万千光芒，无比的璀璨。

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不过，他身形高大，下巴一圈青色的胡须茬子，反而令他身上有种匪气。

是那种悍不畏死的强悍气息。这种人便是柄双刃剑，她用得好，自会无坚不摧，若是处理不好，自己也会伤着。

她迟疑了片刻，给他丢过去一个小瓶子，“把它喝了。”

水逸寒毫不迟疑地拔掉塞子，仰起脖子喝下。

他漂亮的双眸里浮现起一些疑惑。

甜滋滋的，像是山泉水，不多，都不够他一口。这是做什么呢？

然而，下一刻，他便腾地瞪大了双眼。

他感受到了身上的伤势在好转，新肉长出来那种麻痒的微痛感，就连体内的余毒、暗疾也被清理了。

这是什么神药？不可思议！

他正要谢恩，却听何苗淡漠地道，“你去找裘管家要回卖身契，离开吧。”

他震惊、不解，“夫人，是小人做错了什么吗？您要赶我走？”

何苗：“暗卫已将你救了他们之事同我说了，感谢你出手相救。只是，我想，你也只是一时落魄，才沦落到卖身而已。如今你身子好全，天高海阔任你飞，你便走吧。只希望，他日齐家若是遭了难，你别落井下石便是了。”

水逸寒一声不吭，直挺挺的跪下了。

“夫人对我有再生之恩，我又岂会忘恩负义，离您而去？夫人若是执意要赶我走，我唯有一死，以偿还夫人的恩情。”他神色坚定而决绝，任何人瞧着，都不会怀疑他的话。

何苗一愣，万万没料到他会如此说。

沉默了一阵，她问，“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