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要人，你就把他扔进去，眼不见为净，省得他天天来烦你。”

何苗收回了目光，喝了口糖水，淡淡地道，“英子，你可知道什么叫做‘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若是这工人对他的雇主没有认同感、没有归属感，是会消极怠工的。这种不好的态度和情绪，也会影响到其他人。甚至，他若是产生怨怼之心，还会破坏这一份活计，乃至整条生产链。到时，损失可大了。”

“啊？这、这么严重么？”英子光想想那后果就无比害怕，脸都吓白了。

“那，那我回去同他说，你这边不需要人手了。”

“不，我这边需要人手。”何苗看着她温柔地笑了。

英子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她。

“我雇请你做事，你把家用给齐大，让他在家伺候戚氏，他应该愿意。”

“啊？苗儿，可我大着肚子，能干得了什么呢？还有三个月，我就要生了。”英子有些着急，“苗儿，你无须这般变着法子接济我的，顺子被李掌柜升了做管事，月钱有一两二呢，足够用了，你......”

何苗笑着打断她，“你莫急，我是真的有事让你去做。”

英子微微一愣，何苗冲她眨眨眼，“秋冬马上来了哇。”

英子也眨眨眼：所以？

何苗有些气馁，闷闷地道，“我家里的棉被和新衣裳还没有着落呀！”

英子恍然大悟，接着“噗嗤”地笑出了声。

何苗很能干，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能在外经商还斗得过豺狼，总之她什么都会，老厉害了。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有一样不会。

那便是做针线。

她捏着根针如同抓着跟棒子似的，怎么拿都拿不好，更别指望她能缝针、绣花了。

想起她那蠢蠢笨笨的样子，真是可爱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