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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丘比特之箭

并不是所有的开诚布公都能获得谅解，在某些时刻，谎言反而是最大的善良。

就如这个社会上形形色色的虚伪面具，无数人为了过得去的面子消耗着时间精力，如果有人将一切都揭开，反而会发现那并不是捷径，而是办不成任何事的死路。

姜承东此时就很后悔坦诚和林欣然的关系，把母亲气走，他和父亲姜国胜各自端着一大碗泡面，沉默地吃，假想着沈萍烹制的那些家常却美味的菜肴，试图让自己吃得更有味道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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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半个小时前，姜承东回家，沈萍正在择菜准备烧饭，他进厨房帮母亲打下手，询问母亲是否看过自己的信。

“哦，看了，含辛茹苦二十多年把你养这么大，几句话就让小姑娘拐走了！在公司上班，看起来钱多一点，但那是多不稳定的工作，有一天公司倒闭、老板跑路怎么办？儿子，别天真的跟个孩子似的，我们给你选的路才是最安稳最不受罪的。”

沈萍的态度却是无比尖锐，并没有姜承东想象中的谅解。

姜承东控制不住自己脾气反驳了几句。

这更坏了，沈萍讲起世俗的道理来，自有一套逻辑，更可怕的是情绪激动下，完全不听姜承东在讲什么，只片面截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加以利用。

姜承东终于忍受不了，猛地吼了起来：“我重点大学毕业，每天见的想的不比你少，你那些老传统早过时了！”

沈萍被儿子吼得面无血色，用力地一丢锅铲，脱下围裙就出了厨房。

……

……

“妈，我……我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姜承东回过神来，连忙去追。

沈萍穿上鞋就要出门：“别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还说我儿子不会，结果呢？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以后我不伺候了！”

说着万般嫌弃地甩脱姜承东，就这么推开了门。

楼道，正撞上回家的姜国胜。

“干嘛去？还嫌昨天晚上折腾地不够吗？”他阴着脸数落老婆儿子。

“闭嘴吧你！成天万事不管，家里家外的都我一个人操持，出了事情除了发脾气，你还会干什么，你还有一点男人的担当么？”

沈萍对着姜国胜也是一通邪火，在他惊诧难明的眼神中，仿佛轻松了许多似的下楼。

姜国胜站在楼道，大声喊：“你去哪儿啊，别闹了！”，可惜只有余音在楼道回绕，沈萍继续走自己的，而他压根没有更多的行动。

……

……

姜国胜气呼呼地进屋，摔上门就怒斥姜承东：“你又怎么气你妈了？都这么大人有点谱行么！”

姜承东心里也委屈，自己预想的计划没有结果，事情更糟了，他怼父亲道：“就我气她了？爸，你想想我妈说的话，是你没有担当，出了事情装聋作哑，遇到问题视而不见，一味地要求和平，却不站在我们一方的角度思考，只想着你那点尊严面子，这才让我妈寒心，你凭什么说我？”

姜国胜还是第一次被儿子顶撞，扬手就给姜承东后脑袋一巴掌。但姜承东梗着脖子躲也不躲。父子僵持不下，姜国胜苦笑地摇摇头。

“唉，等下你妈消了气，我再打电话。”姜国胜也不想动手打孩子，叹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走向厨房。

他是重货司机，经常一跑就是一天，驾驭那几十吨的车，随时紧盯路面，很耗费精力，还经常要深夜凌晨出车，此时留给儿子的背影写满了疲惫。

姜承东揉了揉脖子，把老爸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去厨房煮面。

……

……

两个人吃完，姜国胜接到了田晓雯的电话，才知道沈萍约她出来逛街看电影，还说晚上不回去要从她家借住。田晓雯觉察沈萍情绪不太对，找机会给姜国胜报个信。

姜国胜含含糊糊地应着，他是那种传统的中国男人，笃信着家丑不可外扬，只说是拌了嘴，没说具体原因。

电话的内容姜承东也听见了，见父亲又要回房去休息，连忙道：“爸，既然知道老妈在哪了，我们赶在电影散场之前，把她接回来吧。”

姜国胜没耐烦道：“她爱闹脾气就闹去，回自己家还得八抬大轿请吗？”

姜承东却想着，这个时候决不能让母亲和他们父子两个越走越远，耐心劝着，好说歹说，总算把姜国胜大驾请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