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抖抖他长衫的大袖子,满不服气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丁零背对着施达凯和九繇蹲在地上,单手提着寒冰箭看站在弓弦上的三只小鸟,为了与它们拉近距离,重新郑重地做了一次自我介绍:“我叫凌丝坦亚斯塔炎格利帝司土拉斯其。27岁,单身,未婚,孑然一身,没有基地从属,你们要是跟了我,我保不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当然你们也不需要。保不了你们穿好的用好的,当然你们也不需要,但是我可以给你们自由,我们可以一起四处流浪。这样来看,我们是不是特别般配?”
三只小鸟亲亲这里,啄啄那里,完全没听进去。丁零却在自言自语中聊的无比开心。
他继续说:“你们叫什么呀?你叫小土,你叫小拉,你叫小斯好不好?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他手舞足蹈,其他人都不屑于观察他是怎么跟冰魄鸟建立感情的了。
丁零也对别人不是很关心,只希望在自己的频频废话之下,能让几只鸟记住他给它们取的名字,也记住丁零的声音。
他这个方法,在驯养宠物时,算是合情合理的一种标准行为,其他几个专业驯兽师都已经做完了。
丁零算是无师自通,也算误打误撞,用对了方法。
几只冰魄鸟开心地以啾啾啾回应。丁零开始琢磨,它们高低长短不同的啾啾啾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能够听懂它们一两句的鸟语就算有所收获了呢?
他完完全全地投入其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施达凯和九繇在用怎样的眼神看他,也不去听他们俩之间进展如何,总之,打完九繇那一顿,就算是完成了他之前对施达凯的承诺。
一个月后,各场馆的门开启。丁零自认他的喋喋不休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效,虽然还是一声啾都听不懂,但最起码,当他叫它们的名字时,它们会看向丁零上下翻飞啾啾叫几声。
“开门了开门了!终于可以出去休息了!”
“这还只是一个月,要是像南极考察队员一样,在南边儿一待就是六年,我可受不了。”
“别说了,快收收拾准备回家。”
……
大家着手整理这一个月以来留下的生活垃圾。
在此期间,鸟窝里的几只冰魄鸟先一步飞了出去。
“啊?它们怎么飞走了呀!”
“不拦一下吗?”
“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叫它们!”
“是巅峰驯兽师冬辰的声音吗!”
“嚯啊!是冬辰?”
“快快快!跟去看看!”
……
他们全都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都想见一见冬辰本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但丁零没有,他不急不忙地整理自己的东西,因为他能听出来,那不是冬辰的声音,而是冬辰的手下季汉秋的。
季汉秋的声音嘛,就和他的样貌一样,与丁零有几分相似。
丁零的家长在北方近蒙古的区域,一口中正的北方口音刻在他声线里,即便四处流浪多年也没有变化。
那个季汉秋也是一样的北方口音。
九繇不紧不慢地也随着声音走了出去。
施达凯目送他离开,转过头来看向丁零,催促道:“你怎么这么慢?不想去看看传说中年纪轻轻的我辈翘楚长什么样吗?”
丁零果断回答:“当然想。只是,来都来了,就不差这几分钟嘛。”
他终于将帐篷卷好收进空间仓库,整理完一切,跟在施达凯身后,走出场馆的小门。
出去后,丁零站在门口,淡淡地回望了一眼。
施达凯看向他,问:“怎么又不走了了?”
丁零:“你没发现吗?这门不是咱们之前进去时走得那扇。”
施达凯重新扫了一眼,说:“嗯。位置不对。”
远方传来季汉秋的吟唱,听起来像是蒙古的呼麦,就听不出在唱什么,还挺催眠的,那些大兽小兽居然就是被这声音勾走,早知道这一招有用,丁零就也呼一个了。
虽然他不是纯蒙古族,但系统总能帮他模仿出他想要的声音。
施达凯又催他:“咱们快点过去吧,好像那边在通报复赛的成绩了。”
“嗯。”丁零快走几步跟上。
两个人随着闻声而来的其他人走向声音的源头。
那竟是一个结界。
而且是一个半开放的结界。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