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店里的东西都吹嘘一遍之后，吴晋源可能是认为丁零买的可能性不大，就闭嘴坐在丁零旁边的椅子上，累瘫一样双肩下垂目光呆滞，好像即便丁零现在随手顺走一件两件跑了他都没精力追上去搭理。

那碗茶也喝干了，只留下杯底一片硕大的叶子，看起来不像茶叶，更像是什么树的树叶。

对于花草树木植物这类的，丁零没什么研究，所以也没多想，直接丢给系统扫描确认。

系统：“正在扫描……扫描成功。叮！这是艾树叶，属粟科类植物，富含弱碱性物质……”简单来说，就是会削弱人的意志，让人迷幻上瘾，粟科典型代表不过就是一个罂粟嘛。

丁零笑笑，难怪刚才这位老板在他面前胡吹一气的样子闪闪发光仿佛神明现世一样呢，差一点就被他忽悠着买下全店的瓶瓶罐罐。

“就……没了？”丁零说。

吴晋源头也不抬地摆摆手，说：“没了。你要是实在一件看得上眼的东西都没有，就算了，慢走不送。”

语气真挚，态度诚恳，就差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来亲自给丁零开门。

丁零说：“我的确不能买。”

这句话成功让吴晋源抬起头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但不是不想买，只是我现在钱不够。”丁零把手里的空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两张椅子中间的小桌上，指着它说：“其实你给我推荐第一个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买了。只是碍于囊中羞涩。”

他大臂一挥，又指了指其他的说：“那些我也全都喜欢，全部都想要。只是钱不够。”

“嘶……我说了这么多可没提一句价钱的事儿，你怎么就知道自己钱不够的？”吴晋源的脸都气拧了，像一只被随手捏了两把的大馒头。

丁零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因为我现在全部家当，不过五十九块七毛钱，买一个普通杯子可能还行，但您这宝贝我肯定买不起。”

“你出出出出出出去！”吴晋源的嘴都被气秃噜了，像吃了烫嘴的臭豆腐，但只动口没动手，并没有真的推搡丁零。

丁零就觉得还可以继续聊下去，他说：“别啊！你的这些宝贝我是真的喜欢！我一定要买的！”

说话间，无念瓷器铺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客人走进来，闲看了几眼就走了出去。丁零和吴晋源的谈话被打断，不过在两分钟之后他们走后，丁零又活络起来。

“你看！你这人来人往的客源这么好，我可不能走，走了说不上一转眼这些好东西就被别人买去了。”丁零说。

“那你没钱我能有什么办法！”吴晋源的耐心算是被丁零给磨没了。

丁零说：“不如这样，我借你的地方，卖点东西。赚到的钱，我们五五分成。等你那拿到的钱够了，我再拿你的瓷器行不行？”

吴晋源：“……”

竟然听愣了。

丁零眨眨眼，说：“你要是同意，就和我一样，也眨眨眼。”

吴晋源保持三十五秒不眨眼。

丁零：“不至于吧。这么拼？你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一不要你投资，二不占你便宜，就借你的铺面出个货，你就当我是个供货商不就完了嘛，我赚个成本，你赚个利润。”

吴晋源点点头，不过片刻，又摇摇头，说：“还是不行，那万一你的货有问题，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吗！我平时可都是直接从华清那边拿货！华清你知道不？全国第一的名校！当今多少基地的干部管理，多少大法师宗师，都是出自华清！”

丁零说：“你要是这么吹的话，那北大、浙大、科大可就不乐意了哈。”

吴晋源：“……”

苦聊四五个小时，两人都说累了，尤其是吴晋源，他又不能直接将丁零撵出去，所以只好叫了些吃的，继续和他掰扯。

把肉摆上，酒倒上，酒肉混合两口下肚，吴晋源终于恢复元气，也恢复智力，能认真思考，好好从头考量眼前的丁零了。

大概是丁零长得比较和他眼缘。此处应该划重点，给水神之骨加鸡腿。

吴晋源语重心长地说：“小兄弟，这做买卖的事我不是不能跟你做。只是咱们萍水相识初次见面，谁也不了解谁，你有几斤几两几分货色，我有青红皂白几张嘴脸，咱们都不清楚。你年纪小不懂，做生意没有那么容易的。”

“你说得有道理。也通透。我就喜欢跟你这样明明白白的人做生意！”丁零啪掏出一把纯钧剑复制品按在桌面上：“你看这个值多少钱？”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