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知道他想多了，但是懒于解释，也不认为必须得解释什么，他装作半醉没听见宋江山问话的样子，让陆欢那个小酒鬼回应他的质疑。

陆欢的口齿虽然不是很伶俐，但心情好的时候话特别多。几乎就是别人问一句，他能热情地回答出十几二十句的水准。宋江山被他的一通解释说得频频点头，不知道到底听懂多少，反正十分钟后，他们全都穿戴整齐地走在了余杭的大街上。

饶是现在全球人口已经被大大缩减，余杭市除夕夜街上飘荡的年轻人还是挺多的。通宵营业的店铺也大有几家。

他们四个都喝了酒的人站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上，考量着是打车去西湖公园，还是走路去西湖公园，还是借用灵气灵器……

宋江山再次掏出他那个似乎很好用的香炉，说：“不如这样过去吧。”

小陆欢第一个不答应！他伸长胳膊，将扇子递向远处说：“那多没意思，出来玩本来就是来玩的嘛。不打车不打车。”

“我不是说打车，我是……”宋江山想狡辩什么，不过根本没有人听，丁零和冬辰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又蹦又跳又吵又闹的陆欢身上，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什么的。

丁零把地图搜出来瞄了一眼记下路线，发现和昨夜去的雷峰塔路径差不多，与雷峰塔只有一湖之隔，即一个在湖这边，一个在湖那边，隔湖相望。

早知道它们两个距离这么近，那上次干脆就一起看过算了。丁零悔时已晚，默默收好手机，拉上半醉半过度嗨皮的陆欢按照昨天的路线走去。冬辰则紧跟着他身边另一侧，话不多说，只在脸上挂着永远不会冻僵的笑意。宋江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远不近地坠在他们三个人身后。

一行四个人都是大长腿，所以即便迈步的频率不高，速度却快得很，一个个一步就能迈出一米远，走在街上虎虎生风，大有一种四大天王下凡扫街的气势。

走着走着，天公却不作美，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加雪。即大颗大颗的几滴雨里掺了几片轻盈的雪花。落在人身上，分分钟打湿一层衣服。

冬辰和宋江山立即用灵力给自己身遭加了层隐形的屏障，防止着凉。而陆欢则是欢快地跳了起来，用他冷水吹凉的手接了两朵不融的雪花捧给丁零看：“剑老板！你看！南方居然也下雪了！”

丁零常年在外游走，不觉得稀奇，随手给没有灵力的陆欢也打了一层灵力屏障，说：“现在气候也跟随异磁变化，早就不像以前了，柳川市也算南方，有时候雪却能下出几米厚。”特指南极考察团带着大批冰系异兽回来那次。

陆欢看到那些飘到身前的雨雪莫名在距离他一厘米远的地方迅速消融为空气，惊奇地发出感叹：“怎么回事？怎么不落在我身上了？”

丁零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跟一个喝醉了的小迷糊解释，干脆当做没听见不与回应。他这个总能把别人话当成耳旁风的习惯，是经年累月地被认定为不安定分子后养成的，没办法，对他品头论足的人太多了。

冬辰则借机试探他，明知故问道：“你修行过？什么派系的？”

丁零回转过身，对上冬辰温润如毛衣的眉眼，回应道：“没什么派系，我一个没有基地收留的不安定分子能有什么派系啊。”

“那你这一身灵力是哪来的？能以灵力化屏障，至少得是大法师级别吧？”冬辰不依不饶地继续问，其实没说出口的最想问的那个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变换模样，难道真的是不换皮就活不下去了么？竟被基地联盟逼成这样？丁零那么强，在基地联盟的打压之下尚且如此，要是有朝一日换做自己与基地联盟为敌，会沦落到什么下场？冬辰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宋江山听到他们在说话，便凑近了几步，两套浓眉大眼虎视眈眈盯着丁零的脸，像是如果丁零信口胡诌的话，就要一口吃了他似的，咄咄逼人地追问：“他的意思是问你学的是驯兽、炼器、炼药还是炼剑？”

“我就是碰到什么学什么，每一科都没学好，都略懂一点，你懂我意思？”

宋江山虎黑着一张脸不说话，看起来像是根本没听懂。

丁零怕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大打出手来试探自己了，赶紧补充一句：“不过驯兽练得不错，勉强算得上是一个驯兽师吧。”他把照夜玉狮子和风雷豹叫出来给他们看。

这两只庞然大物还自带灯光特效的东西一出来，顿时引起整条街上的人注意。这种异兽在各大基地里面牵出来溜的人很多，在天上那批空城里住的人牵出来溜的也不少，但在地面上的下城区，即便是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