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青青。”

人生中，他竟觉得没有比这更难启口的事。

他不想看她难过，却不得不告诉她这件事。

顾念雪迷迷糊糊地被吵醒，看见司北南一身黑色正装，不解道，“怎么了？”

“伯母，去世了。”司北南一脸凝重地道。

顾念雪当即顿在原地，眼里满是震惊。

随及，震惊被巨大的悲伤替代，她的眼眶流出了泪。

“怎，怎么会呢？我们早上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司北南，是不是你在开玩笑啊？”

“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会生气的。”顾念雪看似在问司北南，却是在安慰自己。

她声音小小的，像是只受惊的小猫。

司北南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好，呜呜呜呜。”顾念雪难以自控地哭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衣服，眼睛红红的，强忍着，似是下一秒情绪就会崩溃。

“青青，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顾念雪没有说话，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顾母说想看她结婚，她还没有结婚，她怎么就去了呢？

顾念雪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大。

司北南把她搂进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两人到达医院，医生和护工迎了上来。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没受什么痛苦。”医生宽慰着顾念雪，却没想到，这句话对她而言根本没什么安慰的作用。

护工递给顾念雪一个手机，“这是我刚刚收拾的时候看见的，里面有一段录音，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特意留给你的。”

顾念雪接过手机，手一直在抖，“我可以，去看我妈妈吗？”

“进去吧。”

几人都站在门外，没有打扰顾念雪。

顾念雪脚下像是灌了铅，她一步步艰难地朝病房走去。

张丽荣躺在床上，安静地闭着眼睛，就像是只是睡着了一样。

“妈——”

开口，顾念雪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