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她才听见许千越轻声地说：“其实这次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主要就是做一些交接的工作，真正谈下这个合作的是我父亲。”

顿了顿，许千越看了一眼顾念雪，然后微微低头，继续说道：“所以许氏取得的成功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真正能够证明我的，是千帆。念雪，你听到这个会不会很失望？”

顾念雪一直在认真地听着许千越说话，听到最后一句话，顾念雪一愣，随即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会失望？学长创办千帆，还让它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不仅是我，我相信学长的家人肯定也是引以为豪的。”

“引以为豪？”许千越轻嗤一声，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低声嘲道：“怎么可能……”

许千越突如其来的失落让顾念雪有些一头雾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伸手抓住了许千越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与他相握。

许千越看着顾念雪与自己相握的手，抬头与顾念雪的眼神相对，她的一双杏眸一如既往的明亮，里面像是藏着一颗小太阳，让许千越心里一暖。

所有无法宣泄而出的情绪在这样包容的眼神下仿佛找到了出口。

原本那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得话也似乎不再变得那么难以启齿。

“念雪，”许千越直直地看着她，“其实我当初创办千帆，我家里所有的人都是反对的，包括现在，哪怕千帆已经初具规模，可在他们眼中，我仍旧是那个不务正业，没有责任心的人。”

紧接着，许千越坦诚地告诉了顾念雪他当初创办千帆时，家人的不理解所带给他的嘲讽和阻挠，以及自己母亲假意的谅解，实际上在入股千帆之后，却处处想要控制他的难受。

“我一直想要的就是不受许家的庇护，让自己能够独挡一面，挣脱他们给我的各种形式的束缚。”

许千越声音沉沉，脸上难得出现了几丝脆弱的表情，“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想要向他们证明自己，我以为我可以的，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的……”

可那天许母的话直接把他打回了原地。

“念雪，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