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他都要被国师弄疯了。只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婆婆和一枚戒指，什么指示也没有。

“国师就没告诉你怎么打开吗？”

“国师大人说太子殿下自然会明白。”

他明白？他明白什么了？

一向平静如水的金西城也快要抓狂了。

还好，最起码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密室的存在。等他慢慢再想办法，总会打开的。金西城为人一向冷静，很快冷静下来，坐到椅子上。盯着一直低头不语，在他面前弯着腰姿势卑微的商婆婆。他自然知道，商婆婆既然是国师府的奴婢。那必是熟知齐国王室礼仪的。他为主，她为婢，没有主子吩咐，她是不能抬头看他的。

既然现在打不开密室，那就和这个商婆聊聊吧，应该能多知道一些什么。

“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随着商婆婆的讲述，金西城明白了事情的来源。三千年前，他死后，国师把他的灵识封印进了齐国王室徽章里。又把徽章施法变小成一枚戒指。选了他身边最具有通灵能力的婢女商奴，给她做法，让她成为了一个永生人。让她拿着这枚戒指，去寻找投胎转世的他。据商婆婆所说，在人间每隔二三百年，他就会投胎转世为人一次。每一次，他出生满月那天，商婆婆都会带着这枚戒指找到他，然后把戒指交给他。每一世他都会到六岁恢复记忆。等到他那一世死去，戒指又会重新回到商婆婆手中。

一想到，这个商婆婆居然用了三千年来时间来守护藏着他灵识的青鸟戒指，金西城不由放轻了声音。

“商奴，抬起头来。”

“奴婢不敢，奴婢容颜丑陋，恐惊了太子殿下。”

“恕你无罪。”

慢慢抬头，纵是有心理准备，金西城还是吃了一惊。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穿过了千年的风尘，每一寸皮肤都似乎已经风化一般。黑黄枯干中有着一片片嫩白。这是生与死相互交织的一张脸。

“太子殿下，奴婢惶恐。”

商婆赶紧重新低下头。

“为什么会这样？”

“世间成物，有生便有死。所谓永生，只不过是生死交织罢了。”

商婆把当年国师大人对她所交代的事，淡淡向金西城说了。原来要把一个凡人变成一个永生人。就是施法让这具身体具有自我复生的能力。就像春天的草，经了一冬，枯的再重新萌发出嫩芽罢了。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一般人是受不了这种折磨的。国师大人对商婆有恩。商婆甘以身报恩。

商婆说像她现在的身体，就是一部分正在死去，另一部分正在重生。所以才会呈现出这样一副可怕的样子。等到三个月以后，这个身体就会白天是婆婆，晚上是少女。这种样子要持续六十年。六十年后，再重复现在的过程。

这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啊。

金西城不语。

三千年前，国师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历历在目，国师说的不错，他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注定会影响许多人的一生。

“太子殿下，奴婢——”

商婆婆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

“有人来了。”

金西城看向窗外，院门被推开了，一身淡绿长裙的少女走了进来。

“你先离开吧。”

商婆低头转身离开，这一次她没有拄着竹竿，没有步路蹒跚，直接朝着北墙走去。金西城眼睁睁看她穿墙而过，消失在小屋里。

“西城哥哥在吗？”

陆细细扭着腰，踩着高跟鞋，沿着砖铺的甬道走向小屋，整个大院里，只有小屋的灯是亮着的。

陆细细的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她的声音甜美娇弱。在空荡的院落里回想。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

小屋的门打开了，屋里淡淡的灯光映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儿，那眉那眼无一处不绝美。每次看到这张脸，陆细细都不由心里抽一下。哪有男人能长成这样的，真是比女人都美。和金西城站在一起，她这个大美女一点美丽也没有了。唉，陆细细心里叹息着。她妈还交代她说，要让她用美人计呢。太可笑了。金西城这样的男人，要说用美人计，这美人两个字，也只能送给这个男人。

“西城哥哥，我妈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今天你也没有吃酒席。想着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也没个照应的。这乡下粗俗的饭菜，怕吃坏了哥哥的肚子。”

陆细细柔媚地笑着，从金西城身边挤了进去，一进去，立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