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毕竟是老二的亲娘。老二再怎么疼媳妇,也不能把自己亲娘怎么样。现在,她得把黑玫拉出来,死也得两个人一起死,不能让她一个人背黑锅,让黑玫在一边痛快。
“我这个,我——”
黑玫一时之间语塞。
怪不得直接扇自己两嘴巴子。真是的,上一次天衣看她脖子上的纱巾时,她就应该警醒一些。怎么还能再戴出来呢。真是自找死路啊。她原来也是太低估了天衣。想着全家人出动,一下子就能赶走天衣。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黑玫,这是咋回事?”
卫大娘突然反应过来了。
刚才一门心思想着抓天衣的现形,说天衣不守妇道,结果全错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卫大娘是个聪明人。刚才庄里人一议论,她静下心来一想,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她先存了想让天衣离开,让东青娶女医生的心思。是她的不对。可是天衣有相好的。这事是两儿媳妇弄出来的。要没有她们两个一个劲鼓动她,她也不会这么着急上火要赶天衣走。最起码会等老二回来,劝老二娶女医生。
老大媳妇是个爱占小便宜的,自从天衣进门,就和天衣有矛盾。她想赶天衣走,卫大娘能理解。黑玫为啥也这么热心呢?按常理说,老二一直不娶媳妇,经常把钱往家寄,对黑玫才有好处。老二若和天衣离婚,娶了城里媳妇,以后往家寄钱少了,对黑玫是不利的。天衣和老二离婚,对黑玫一点好处都没有。黑玫为什么这么积极呢?
卫大娘一双老眼狐疑地看向黑玫。
三个儿媳妇,就数这个黑玫长得最漂亮,又最爱打扮。老三那个货又经常不在家。前些年,卫大娘也不是没有担心过黑玫会给卫家脸上抹黑。和庄上那些男人拉拉扯扯。可是,自从黑玫生了两儿子。给她老卫家传宗接代,立了大功。再加上老三是个坏种,打起媳妇来不要命。黑玫这些年也被打服了,过门这么多年,虽然爱打扮,好吃懒做一些,却还从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老三没回来,黑玫又没出过桐木镇。怎么会有这样一条纱巾?
“啊,这个。我——”
黑玫急地脸都红了。她做梦都想不到,她会因为这条纱巾在全庄人面前现出形来。该死的陆天衣,她可真够眼毒的。真够聪明的。明明只说了一条纱巾,就直接揭了她的底。看这样子,陆天衣那天早上在菜园里是听到了她和平安的对话了。陆天衣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却一直什么也没说。分明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愿意管别人的闲事呢。是她真傻,居然跟着李可一起,想着把陆天衣赶走,想着只有陆天衣离开卫家,她的秘密才会永远守住。
这是多么大的错误啊。
黑玫眼前一黑,心头一阵发凉。
陆天衣这是要她自己亲口向众人说出自己做下的丑事啊。
陆天衣,这个女人,可真够毒的。
“你怎么了,老三媳妇。不就是一条纱巾吗?又不是哪个男人送的,你紧张什么劲啊?”
要不怎么说李可缺脑子呢。
她一看这情形,心里只想着,哈哈,陆天衣生黑玫的气了。这是要整黑玫呢。李可和黑玫一起在卫家当媳妇那么多年。她从没听说过,也没见过黑玫有什么花花事。所以李可并不往那方面想。李可只是认为,陆天衣这样逼问黑玫,那是想向大家说明。这些年,卫家拿着卫东青的钱,贴补了全家。尤其是黑玫一家,主要是靠公婆和卫东青的钱过活。黑玫不自觉,用着老二的钱不光吃喝,还臭美。
李可是往这方向想去了。所以才顺口说出刚才那句话。
什么?
男人送的?
大家都朝黑玫看去。
黑玫长得漂亮,庄里许多男人都对她有想法。可她平时别看打扮地像个妖精。但只是口头和庄里那些男人说几句带颜色的话。实际上从不给任何男人来实际行动。所以庄里男人都眼馋着她,又因为得不了什么好处,都巴不得她出点花花事。好破了她的戒,这样自己也能啃一口。至于女人,自己家男人眼馋黑玫,她们当然知道。背地里女人们在一起,私下里不知用多少难听的话议论过黑玫。
“这,妈啊。你看看你。这纱巾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黑玫急中生智,向婆婆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上次,老三那个朋友回来。老三不是让他帮着捎了些东西来家吗。妈,你忘了吗?给你捎了两盒膏药。给孩子们捎了些吃食。也给我捎了这条纱巾。”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