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赫连幽倒是真的有些听了进去。他怎么反倒忘记了这一点,他的身上背负着如此深重的血海深仇,这样的沉重,他能够要求宁儿陪着自己一起负担么。
刚刚离开前他才对宁鸢儿承诺过将来两个人会朝夕相处,可是以他目前的状况,几年之内都不可能会做到。
他的承诺,不过是一个美好的理想。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她因为我而陷入危险之中,她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赫连幽凝眉深锁,却还是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出这一番话出来。
“既然少主心中如此坚定,子荣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子荣自然是会衷心跟随少主,协助少主完成霸业。但自古以爱,凡是成大事者,情爱一事从来不可纠缠过深,这样的教训已经经过了千百年的经验,还希望少主多少能够引以为鉴。”
“如此,那边让这教训终止在我的身上。我会让那些前人明白,我赫连幽不但要大业,更要让我的女人一声无忧。”
崔子荣看着此刻霸气显露的赫连幽,他心中明白,这便是他跟随的主子,他也相信赫连幽一定会完成自己的雄图霸业。只是心中难免还是会隐隐担忧,因为宁鸢儿的存在到底是应该还是不应该,这让他有些无法决断。
当初不过一场用来利用的婚姻,一旦投注了感情,会不会被反过来利用,都还是未可知的事情。
不过崔子荣对自家少主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少主从小的经历让他早已学会了如何识人,因此他也不是一个容易被人摆弄的人。
如果宁鸢儿小姐真的是一个那样的人,先撇去少主不说,他崔子荣第一个便会想尽办法除掉她,哪怕事后他很有可能会被少主惩罚甚至杀死,他也不会后悔。
崔子荣的眼中,忽而划过一抹冰冷的光,好像刀子一样,凛冽森寒。
绸缎庄的宁鸢儿突然感到身子有点冷,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即便已是黄昏,顶多就是凉爽一些,也不应该能够感受到那种宛如身在北极之地的可怕寒冷的感觉才对。
“小姐,您怎么了?”
锦绣看宁鸢儿好像是有一点的不对劲,便开口担心的问道。宁鸢儿摇了摇头,她见天色不晚,便也离开了绸缎庄,到了该回府的时候了。
“小姐,如果可以,我倒真是不希望回到宁府。那里的人每一个人都戴着一张面具,回去我们也要戴着面具,无法像出来这样感到自在。”
锦绣在马车里对宁鸢儿坦诚道。
“我们会有自由的一天,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宁府里的。”
宁鸢儿安慰着锦绣,心中却已经开始想念起了赫连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至少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是看不到赫连幽了吧。
如此,她倒是确幸这个时候接管了绸缎庄,可以让她将更多的经历放在绸缎庄的经营上,要不然的话,她每日无所事事的待在宁府里,一定会经常想赫连幽。
她可是最讨厌那个样子的自己了。
回到宁府,刚刚好赶上了晚饭的时间,她便直接去了中厅。
大家此刻都已经到齐,宁鸢儿给宁长海和叶志莲行了一礼后,便在宁长海的应许下坐了下来。
“哼,不过就是一个快要关了的破绸缎庄,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将死马医成活马的道理。”
不用想,这酸溜溜的声音自然是来自于宁初莲,宁鸢儿从来都不会将她当做一回事,更是因为叶志莲的关系,所以她对于宁初莲的明显挑衅,便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叶志莲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宁初莲,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鸢儿姐姐原来这样厉害,竟然能够经营生意了。妹妹好生佩服呢。”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插话进来,语气里也满是崇敬。宁鸢儿这才第一次认真注意到三姨太生下的仅仅小她一岁的妹妹宁思烟,这个妹妹因为平时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加上几乎从无来往,所以宁鸢儿对她的印象并不深。
如今她突然开口,自己难免多注意到了她一些,只见她正含笑看着自己,颇有一番讨好之意,虽然不知道真心与否,但到底也是自己的妹妹,宁鸢儿便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这一下看在宁初莲的眼中,自然不会顺眼。
“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做个生意,能不能成还不一定。要是我,一定比她强。”
宁初莲在这宁府之中从来都是横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