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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更适合你。”
他顿了顿,话语突然染上些许强硬,眸中划过抹狠厉,“但我不想将你交给他们,因为他的嘱托,也因为我的私心。”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垂下眼帘,似悲哀似嘲弄的说:“莲啊,我并非不愿你得片安居之所,我只是无法将你交与多愁善感的秃驴。”
他不知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眼前的莲,“他们说是普渡众生,但若是有人去求,要用你救命,他们会如何选择?”
阮瑾瑜轻笑着站起,“我不想你落到那般下场,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你且安心,此处虽苦寒,却无人扰你清净,更无人打你主意。”
他朝边缘走去,似是在与人世纷扰道别。
莲在风中摇曳,似是不知俗尘离合悲欢。
倏地,阮瑾瑜回头,语气哀凉道:“莲啊,不是不要你,是我再也护不住你了。”
他偏了偏身子,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又要下雪了,这么冷的天,应该不会走火入魔。”
“我不想入魔,我不想沾血,但我得活着,不得不如此。可是,现在我活不下去了,我前面是死路,我背后是绝路。”
他不想继续下去了啊……
阮瑾瑜往山下掠去,途经山腰,他踏着雪走到一块凸出的山石面前。
他拿刀盘开山石两侧的枝桠,再掏出山石与山壁缝隙里的雪,挤身进去。
洞里漆黑,火折子脆弱的焰光摇曳,将歇未歇。
阴冷的山洞里面,堆有大大小小的坟包,它们安静的立在洞内,似在沉眠。
阮瑾瑜跪下,从怀里拿出个酒壶,用内力催热后,将其洒在地上,“爹,娘,这是孩儿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孩儿不孝,孩儿实在是做不到……”
他不怕死,他想要为他们报仇雪恨,但他做不到报仇。因为报仇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将他的心压得喘不过气,他的心承受不起。
热酒落地,惊起冷重的尘埃,尘埃浮动,想逃离,又想沉沦。
酒水余温褪去,与尘埃交融成冷入骨血的冰,好似方才落在冷硬地表的滚烫只是错觉,无法抓住。
“娘,还有一件事我从来没和你们说。”阮瑾瑜红了眼睛,倔强的泪水迟迟不肯显露轮廓,“萱儿被我弄丢了,若非我在洞房之夜离开,萱儿也不会被掳走。”
他把她弄丢了。
他声音沙哑道:“我对不起萱儿,我想救她,但我做不到。她陪了我一路,而我却在她和墨雪庄中,选择了墨雪庄……”
她再回不来了。
阮瑾瑜起身,他面朝另一个方向的坟包,“诸位,是我阮瑾瑜负了你们,现在我坚持不下去了,也做不到转变。死后,瑾瑜自会去向你们赔罪。”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郑重俯身抱拳道
:“弟兄们且放心,你们的亲友我已安置好,剩下的弟兄们,我会尽量送出去。”
“沙拉拉——”
微弱的风动声伴随脚步移动的碎石碰触声,在静谧的山洞内尤为刺耳。
它们像是想要阻拦阮瑾瑜的脚步,阻拦阮瑾瑜离开这个山洞,却因自身的无力,终究只能是奢求。
也是,不过是脆弱冰冷的枯土,连移动些许都做不到,又怎能作出挽留?
阮瑾瑜从缝隙挤出,他运转内力,将山石推入,将缝隙封死。
长满茧子的手,被冰冷的山石表面划破,鲜血流出,痛入心底,阮瑾瑜却似并无痛感。
他的面色平静,仔细的将结冰的血迹处理好,将自己的痕迹处理好。
来时匆忙,并无纸钱,只有小壶浊酒,望诸位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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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枫,庄主在何处?”
右堂主韩书棋迈着大步走过来,神色着急的询问墨雪庄左堂主。
左枫皱眉,横竖右脸的伤疤显得狰狞恶毒,他语气担忧的问:“书棋,武林盟主带入潜进来了?”
说着,他的手就摸上了剑柄,好似下一刻饮下无数人鲜血的利剑就会出鞘。
“不是有敌来犯,是我见到无萱了。”韩书棋连忙止住左枫的动作,免得这人下一秒就掠了出去。
左枫眉眼错愕,不可思议道:“无萱丧生火海,怎会又活了?书棋,莫不是你看错了?”
“呆子!”
韩书棋捏了捏眉心,道:“当初无萱被掳走以要挟瑾瑜。瑾瑜在她和墨雪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