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下，温良轻点了点头，他温声应下，“好。”

温柒由心的笑了，她觉得自己眼皮越发沉重，她困得受不了了啊。

温柒面色苍白，她竭尽全力的抬起手，用冰冷的指尖抚上左枫的脸颊，“左枫，我知你心意，抱歉没陪你到……最后。”

左枫抱着她的手，他红着眼睛，灼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别说了，小柒，你会好起来的。”

“不、不会好的，左枫，求你……帮我照、照顾好公、公子。”温柒的嘴角含笑，倏地，她的手重重的落下，就像是打到了左枫的心口，很疼。

但她的心，同样的疼。

左枫，你不知道，但我知道的。

初见时你眸中闪烁的惊艳，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公子。

因为只有公子才能易容成我这般样貌，并如伍姐那般炙热如烈火。

左枫，你说，公子那时易容成的样子与我有七八分像吧？

可惜我不在场，没能够看到……

温良转过身，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开，不再看这场景。

“公子，小柒她……”

小柒对公子的情谊，虽未及爱，却深且厚。

温肆欲言又止，但温良却低

笑一声，说：“她只是去往投胎了。”

他顿了顿，轻声道：“但愿她不会再遇上我这般的人，更不会再遇上我这般的主子。”

“公子，你都知道？”温肆诧异，公子平日没心没肺，怎会关注这等事情？

“我知道什么，我又不知道什么？”温良挑眉看向前方，语气温和，“多说无益。”

“让小壹去大乾，将温府转移过去，尽快站稳脚跟。”

刚回来的温贰听到吩咐，他刚想询问缘由，就见温良看着自己，“你也过去，尽可能的将商行做大。”

“公子，我们过去了，你的安危怎么办？”温贰担忧，虽说公子武功高强，但就是再高强，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不必担心我，在听到吩咐前，不许回来，更不许暴露底细。”

温良话语平静，却莫名的叫温贰温肆心惊。

这样的公子，他们从未见过。

就是当初处置蛇蝎心肠、要置温府于死地的亲生母亲，公子也是气质温和儒雅，语气慵懒随意。

“小肆跟在我身边，让小叁尽快建立起大庚内的江湖情报网。”温良轻勾了勾唇，“传信给小伍，暗地里发展五毒门。”

“至于小陆，接济江湖中、大庚朝廷和军队中的苦难冤屈者，将其凝聚成势力。”

他顿了顿，“额，忘了还有小捌和小玖。为官，或者参军……唉，罢了，也没抱希望，大庚和大乾，叫他们随便选吧。”

听着这些吩咐，温肆眉头紧锁道：“公子，我怎觉得你在交代后事？”

“有吗？”温良轻笑了笑，见温肆和温贰点头后，他说：“我只是想看看，阮公子会如何选择。”

“我设想过多种结局，却不知他们会走上哪条路。”他温和的陈述：“每个不同的选择，结果都会不同。自然，我会提供更多的选择。”

“但公子不会左右他们的选择。”温肆微微沉默，想起温良平日的所作所为，说道。

温良颔首，“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为好。”

“我希望他踏上一条直通万人之上的路，却希望渺茫。”温良抬头看向天际，似无奈的说：“但身为大庚人的他做不到，下场似乎可以预见了。”

倏地，温良轻笑一声，“不过，帮他们一把也未尝不可。”

就是不知道此举是延迟他们的死亡，还是叫他们浴火重生背水一战，或是放下过去破茧成蝶觅得新生？

温肆和温贰对视一眼，皆是不懂温良话语中的意思……

-

雪，又落下了。

大乾来的商队经过冰峰，领头的男子远远眺望阳光下的高峰。

“怎的了？”左枫询问。

现在的他，已然没了当初的凌厉，沉稳了许多。

温肆摇了摇头，“眼花，

方才好似见到公子了。”

左枫微微沉默，问：“墨雪庄沉冤昭雪后，你打算去何处？”

“回温氏商行，替公子守着祖业，不能都丢给叁哥和小伍。”温肆毫不犹豫的说。

左枫眸色不解，“你放得下皇位？”

温肆笑了笑，“有何放不下的？跟在公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