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色,青月,我曾说过不伤害你,可是我是莫忧,我必须伤害你,可是,我绝不能容忍别人伤害你。
思忖以此,也忘了自己是丁谓全城追捕的逃犯,一脚将门踹开,喝道:“好一对奸人,竟然半夜商议害人。”床上两人被这突来一喝,惊得尖叫而坐起,抱被团坐。
莫忧上前一步,黑夜是也瞧不清楚两人面目,指着那男的冷声唬道:“胆敢伤害丁少爷,我取汝项上人头!”
那男的稳了稳神,见是个小姑娘,壮了壮胆,大声喊“来人啊,有贼!”
莫忧低喝道:“再喊一句,要你狗命。”
那男的一怔,偏那女的又喊起来“救命啊,有贼。”
莫忧断喝一声“住口”,随手抓起床头悬的丝绦,弹指及绕在那男的颈上,纤指拉住,微一用力,那男的即觉得喉间一紧,气息不畅,直吓的那女的也顾不得羞耻,松了被子抱住丈夫,一迭声呼道:“啊呀,老爷,你可怎生了?”扶住他往莫忧靠。
莫忧喝道:“都闭了嘴,我饶你们两条性命,听是不听。”
那男的翻着白眼说不出句完整的话,直是哼哼,那女的连声答许:“饶命,饶命。”一边说着,转着眼滴溜溜的打量莫忧。
恰在这时,门外已响起一串脚步声,有人在门口请示:“老爷,何事吩咐?”
莫忧弹了弹手指,向那女的低声威胁:“让他们离开。”
那女的眼珠在丝绦上来回流转,突然扑上,双手抓住丝绦往回扯,并扬声呼救:“快……”莫忧未堤防她竟有如此胆量,因恐众人闯入不便应付,情急之下,松了丝绦,指尖一弹,一道银光划过,那女的只吐出一字,即闷哼一声,颈上一线鲜血喷出,就歪倒在床上。
男的才刚解禁,气息初稳,“哎呀”一声,来不及惊呼,莫忧双目一瞪,低喝道:“若敢说半句,教你同她一样下场。”
男的哆嗦着点点头,颤声回道:“梦语而已,你们都退下吧。”门外人犹自不信,复又贴门问道:“老爷,果然无事,小的们就去了。”这才离去。
莫忧这才伸手一探那女的鼻息,已然死亡,顿时脸上也失了血色,自己原来不过是想伤她一伤,吓唬一下而已,想不到下手太重,竟丧她性命,她虽可憎,有害青月之意,终究只是意图,并未实施,自己不该杀她,眼见那血如线一样绕走颈间,很快染红一片肌肤,在微弱的夜色中显得异常诡异,一时间也心慌意乱,呆若木鸡。
那男的看莫忧神色带惊,当即猜出她的心意,挣开丝绦,忍住恐惧硬了心肠道:“呔,你这女子,好生胆大,竟然在天子脚下杀人,按律当斩,本府念你一介女流,又是失手而为,只要你悔过自新,可从轻发落。”
莫忧回过神来,压下自责与慌乱,冷冷一哼,叱喝道:“你待如何发落?”
男的细细沉吟,壮了胆子,轻轻一咳,道:“本府……”话未说完,已觉鬓角一寒,斜眼看时,一撮头发落了下来,吓得赶紧伸手向额边一摸,汗已细密渗出,忙改口道:“无罪,无罪。”
莫忧冷声道:“你倒识时务。”男的因身上未着寸缕,也不敢下床,只是捂着被子,求道:“女侠饶命。”
莫忧道:“饶了你的命,岂不是等于纵你去陷害丁少爷。”
男的忙道:“若得女侠手下留情,万不敢再有动丁少爷分毫的念头。”
莫忧道:“那好,你且讲讲,你刚刚商讨的是件什么事,说与我听听。”
男的一怔,陪笑道:“小官一时糊涂,贪图些小银两,既然被女侠识破,自然再无此念头。”
莫忧冷笑道:“百万两白银也算是小银两?你是什么身份,敢在天子脚下这么明目张胆的贪敛。”
男的见莫忧竟然不知自己身份,极为惊异,转念陪笑道:“一个九品芝麻官而已。”
莫忧喝道:“九品芝麻官焉能住这么大的府邸?敢不实言相告!”
男的心思暗动,见莫忧连朝堂重臣都不清楚,一时起了胆要吓唬,哼道:“实话告诉你,本官乃朝之重臣,权倾当朝,你一个小丫头胆敢行刺朝廷命官?只要本官拟一道本,你就要碎尸万段!”
莫忧微微一怔,突然冷笑起来,行刺朝廷命官?你也不是第一个了,虽然丁谓没有杀着,罪名已担下了。眼见窗外天色浮白,心知自己已是“重犯”不能多耽搁,一旦天亮,自己无可脱身,必陷笼牢,心念至此,顾不得什么,先保住自己性命要紧,狠咬了咬牙,将心一横,冷笑道:“是么?那我就只好杀了你,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