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伤口何在,莫忧又羞又怒,一手拽过被子,一脚踢出,凌梓凤伸手接过,将她按回,脸色很是难看,目光深沉严厉,喝问:“说,怎么回事?”
莫忧大怒,口出不择之言:“凌梓凤,你风华正茂,没碰过女人吗!问什么问!”
话刚落音,莫忧即大窘,慌忙闭眼,腹中阵阵疼痛,莫忧眉头皱成一团,缩回被窝,凌梓凤则被她一语呛住,俊面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再看看手上鲜血,顿时恍悟,亦窘红了俊面,忙扭身出洞,在林中伫立片刻才进来,为莫忧盖好被子,低声道:“对不起。”
莫忧不理他,凌梓凤将手覆在被子上,柔声问:“可是很疼?”莫忧仍是不理他,噘嘴咬牙,面带桃花。
凌梓凤怔怔的看着她;道:“随我回家,可好,这里,毕竟简陋。”
莫忧睁眼看他,见他也是双颊红透,想他平时骄傲得紧,竟也会红脸,忍不住笑起来,凌梓凤被她笑得更难为情,再迎上她的眼,清淩淩的如一泓秋水,软软的眼角略带笑意,如秋阳下的湖水泛起阵阵漪涟,一时也呆住。
莫忧收回目光,轻声道:“你先回去,我睡会。”
凌梓凤又重复一次:“随我回家,可好?”
莫忧笑问:“我若回去,你怎么向苏岭解释?”
凌梓凤面孔一僵,眼中掠过一线黯然,很快就恢复平时的戏谑:“你希望我怎么解释?半路偶巧,顺道邀回?还是金屋藏娇,带回府上?”
莫忧气结,哼了哼,又闭上眼,道:“我不过是个避难之人,蒙凌二少爷菩萨心肠,收留在此,得一方石室可遮风雨已感恩万分,怎敢再进府叨扰!”
凌梓凤怔道:“怎么生气了?”
莫忧恼道:“你好生烦人,我倦无神采,你却偏偏来搅我安宁。”
凌梓凤默然片刻,道:“也罢,你小睡一会,我去给你拿点热水热饭过来。”说罢,为她掖好被角,转身去了,不多一会,果然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先是从怀里取出一只手炉来,小心的放入被中,又从篮中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难为他走了这么久,茶仍然这么烫,莫忧心里一边感谢一边感叹:好轻功啊!
接下来的几天,凌梓凤也不说话,除了一日几趟的来回送热水热饭,只是守在床边,看着她睡了醒醒了睡,莫忧初时很觉尴尬,屡屡赶他离去,凌梓凤却冷哼道:“我既然救了你,便要救到底,你若死在这里,我还得为你找个墓地,这四周都是我凌家的地,你要埋在这里,岂不是算入了我凌家的祖坟?”
莫忧好生郁闷,后来便慢慢习惯,时不时的还将他呼来喝去,凌梓凤偶尔贫个嘴,大多数时候倒是很温和,不与她争吵,安安静静的照顾她,直到莫忧身体恢复。
莫忧躺得无聊,就拉着凌梓凤问东问西,每每这时,凌梓凤看她不似烦燥的模样,态度立刻转变,全没了温柔体贴的样子,对莫忧的问话,不是爱搭不理,一副少爷嘴脸,就是东拉西扯,气得莫忧白眼乱翻。
莫忧歪着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凌梓凤的情景,问:“你上次深更半夜的去丁府做甚么?”斜他一眼,问,“不会是想偷香窃玉,轻薄晗月小姐吧?”
凌梓凤睨她一眼,邪媚一笑,干脆利落的答道:“正是如此,可惜迷失了方向,没有找到丁小姐的香闺,却误撞进某个人的天罗地网。”
莫忧面色一窘,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拿自己当他的救命恩人,哼道:“以二少爷这样的姿色,何需去做采花贼?不过,你真该庆幸,自己没有误撞进丁青月的房间,否则,你今天就不能在这里贫嘴了。”
凌梓凤笑看她,道:“看来,你对丁青月的功夫,很有信心?”
莫忧怔住,没有说话,不是有信心,是有担忧,在对丁谓的立场上,青月是自己的敌人,他的功夫越高,就意味着自己的对手越强。
凌梓凤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道:“你该希望我伤了他,然后,你才有机会刺杀丁谓,不是吗?”
被人猜出心思,莫忧恼然道:“你知道得真不少。”
凌梓凤微笑不语。